“黑瞎子,你是不是真瞎,往左,再往左拉。”
“哎呦李大个子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是胖墩那边喊往左拉,你拽着我往左干嘛,右啊,往右!”
“喊什么喊什么,再喊爷直接给你拖到南城门去。”
“你才耳朵不好,你是命不好,打赌输了的下去挂灯笼,哪那么多废话!”
城墙上一片嬉笑怒骂鸡飞狗跳,来往的路人瞧见了有不着急行路的也停在原地跟着看热闹,要过年了大家伙心里都喜庆,护城军骂人都带着股欢实劲儿,路人也七嘴八舌的蹲在下面跟着乱指挥,让本来就乱哄哄的场面乱上添乱。
叶悔之晃悠到北城门的时候,护城军连一个灯笼都还没挂好,他也在下面跟着笑哈哈的看了会儿,见他们配合的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稍一提气凭空跃起,又踩着城墙借力再一跳便到了一盏灯笼旁边,拿灯笼的护城兵只觉得手中一轻,便见大红灯笼一纵一跃已经稳稳挂在了铁钩子上,而一身天青色棉袍的俊朗男子如飞絮般缓缓落回了地上,连声音都不曾发出半分。城门口的人群先是静了一下,待到人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发出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叶悔之笑着朝大伙拱拱手,显然心情也十分不错,又一派轻松的将另外一边的大红灯笼也帮忙挂好了。
护城兵连忙将那两个打赌输了的倒霉蛋拉回城墙上去,黑瞎子反倒是眼神最好的那个,朝着叶悔之喊,“龙骧卫的小兄弟,谢谢啦!”
胖墩听见也趴着城墙用力瞧,“我说谁这么厉害,这不是常跟着季江军那位小兄弟吗,好身手啊,有兴趣去东南西门把剩下六个灯笼也挂了吗。”
叶悔之喊你信不信我把这俩摘下来?
墙上一排护城军一起摆手,“别别别,开玩笑的。”
见没有热闹瞧,城门口的人群渐渐散了,叶悔之假装无意的扫了一眼城墙内门方向,一抹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后。绯夜拿握着炭笔的手拍拍胸口,心说季九武功这么高,被他发现就完蛋了。
“干嘛呢?”叶悔之凑在绯夜身边,将人吓得像炸了毛的猫一般浑身一抖。还没等绯夜回神,叶悔之抽出绯夜拿在手里的本子翻看,绯夜抬手去抢,但哪里抢得过叶悔之,只听见叶悔之一边看还一边念,“腊月十五,季九从高树直接跳出墙外,身怀武功,甚疑。腊月十八,季九在墙上追黑猫,轻功了得,甚疑甚疑。腊月二十三,季九练箭,蠢极,非朔北人身手。腊月二十七,季九城门口当众显露轻功,过于高调,排除督敬司。”
叶悔之将本子拍在绯夜脸上,绯夜把本子抓下来瞪叶悔之,“别以为你功夫好我就怕你。”
叶悔之笑着问,“你跟了我这么多日子就为这个?”
绯夜快将一双凤眼瞪成了杏眼,“你现在告诉我,我酌情考虑要不要帮你,不然咱们直接去见将军。”
“将军知道的。”叶悔之看着绯夜难得呆愣的模样,伸手掐他脸蛋,“你说谁射箭蠢极?”
绯夜拍飞叶悔之的手,将信将疑,“将军知道?那你到底什么来历?”
“反正不是坏人。”叶悔之说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瞧了瞧开始偏移的太阳,“洪大哥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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