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笑着从他手里拿过蛋糕盒子,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的蛋糕已经被压得像绿色泥巴一样了,盛光似乎很欣喜的样子,说:“我还可以想象出,它刚刚出烤箱的样子呢!”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因为蛋糕没了形,又没有勺子,吃的盛光满鼻子都是,他笑眯眯地看着韩希。
韩希盯着盛光看了许久,直到他吃完了两小块蛋糕,韩希伸手,替他抹掉了鼻尖上的蛋糕渣,突然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墨蓝色的眼中瞬间盛满了水,他一把拥进了盛光的怀里,无声无息地哭着……
盛光轻轻拍着他的背,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任由韩希哭下去,甚至会和韩希一起把唐严臣里里外外骂一顿,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对韩希的一生负责,包括他的心理,他的性格,他的三观。
盛光说:“希希,不要害怕,我们是男孩子,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盛光替他把眼泪擦干,“希希,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学着去接受,学着去改变他的结局,哭是笨蛋才会选择的方法,我们都是天才,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眼前的事情。韩阿姨也不是笨蛋,她会有办法解决她和唐叔叔之间的事情,答应哥哥,以后要做个坚强的男孩子。”
韩希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认真地听着。
他是男孩子,他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孩子来保护妈妈,他不想要这个家,他一定要带妈妈远走高飞。
他要去找爸爸。
韩希不停地揉着眼睛,努力让泪水不流下来。
盛光看着韩希努力要做一个男子汉的样子,可擦眼泪的动作依旧那么可爱,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可以永远陪着他、保护他,他又何必要自己学着坚强呢!不过这样的想法没有停留多久,毕竟,他不可能永远陪着他。
盛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韩希。
韩希透过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看着,问道:“这个是什么?”
盛光说:“明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打开看看。”
韩希打开,是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金锁,盛光笑着将长命金锁拿出来挂在韩希脖子上,红红的绳子和韩希白白的脖子相得益彰。
韩希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长命金锁,长命——哥哥希望他能够长长久久地活着,不仅如此,还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地活着。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韩希想了想,问:“哥哥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盛光见韩希的注意力已经被引开,泪腺也渐渐收住,心下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旧淡定的回答:“希希的入学资料都是我填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韩希抿唇笑了笑,眼睛一弯,像个盛满水的月牙湖,亮晶晶地倒映着盛光的影子,这天上地下,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回到浦南的公寓房,韩希吃了药就睡下了,今天估计是累坏了,他这么脆弱的心脏,这么脆弱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这样的家庭的摧残,或许这也是韩唯黎当初为什么要把韩希送去浦南上学,为什么要让自己来照顾韩希的生活。
做妈妈的都想让孩子好好成长。
安排好韩希,盛光就接到了韩唯黎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有着难掩的恐慌:“小盛,希希怎么样了?”
盛光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韩唯黎的苦衷,起初对韩唯黎的生活并不是很关心,但现在,她似乎明白韩唯黎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了,他说:“吃了药很快就睡下了,至于心里,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事肯定会有一些影响的,不过您也别担心,我会好好陪他的。”
韩唯黎哽咽了,盛光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韩唯黎扑簌扑簌的眼泪,和韩希一样的眼泪。
韩唯黎说:“我对不起希希……对不起他,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爸妈望女成凤把我送去美国读大学,我认识了韩希的爸爸,一开始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他,怀孕我并不后悔,我甚至决定以后就留在美国,和他永远在一起。”
盛光默默地听着。
韩唯黎顿了顿继续说:“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和谁说过,小盛,我知道你很喜欢希希,我也知道我把希希交给你就是看在这点上,我很自私地去麻烦你,可我实在是想让希希能够好好成长,我不想让他和其他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走向极端。”
盛光顿了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完全可以找个爱你的、也能爱希希的男人。”意思就是,何必要找个唐严臣那样性格的人。
韩唯黎说:“不可能了……我不可能再爱上另一个人,只要希希还在,我就没有办法忘记他,唐严臣至少能让希希过得很好,只要希希过得好,我无所谓。”
盛光其实不怎么同意韩唯黎这样的话,韩唯黎怎么去判定韩希过得好不好,难道拥有良好的经济条件就算“很好”?可转念又一想,韩希的“很好”的确需要建立在良好的经济基础上,毕竟先心病的治疗,需要源源不断的大量资金。
从韩唯黎的话语中能听出,她也很矛盾,一方面想要让韩希有一个“很好”的生活条件、学习条件,另一个方面又想让韩希的心理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唐严臣可以给他健康的身体,那这个健康的心理,恐怕就已经交给盛光了吧。
韩唯黎继续说:“正当我在美国做好了一切决定的时候,他爸爸突然和我说不能和我结婚,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明明前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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