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没继续问,反道,“富贵哥,那你以后过年都来我家,我家除了我跟我爸,也没啥亲戚。”
何富贵初时没察觉有啥不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恍若听到什么惊天大新闻,拉着小鱼的胳膊指着余同,瞪圆了眼睛问,”你给他叫啥?这不是你哥吗?”
小鱼惊觉自己说漏嘴,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对何富贵坦诚,“富贵哥,你可别说出去。我岁数不够,不能上班,就说大了几岁,在公司省得麻烦。我爸生我时才十五,现在看着也年轻。”
何富贵一抚自己的额头,不可思议,“我的天哪,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十五就能生孩子了!何富贵不由打量了余同下面一眼,心下暗暗佩服,果然是奇人!
那样赤|裸裸的眼神,余同直想将何富贵的俩眼珠子抠出来当球儿踩。
“富贵哥,你千万别说出去。”小鱼再次叮嘱。
“知道啦知道啦,你看我像碎嘴的人么。”何富贵拍胸脯儿打包票儿,拉着小鱼的手道,“再说了,咱们是好兄弟,你的事,我才不会跟别人说呢。”
小鱼立时弯起嘴角儿,跟何富贵说起别的事来。
小鱼与何富贵脾气相投。
何富贵吃饭,小鱼用开水冲了碗紫菜汤给何富贵放在手边儿。
何富贵感叹,“小鱼啊,你这样贤惠能干,若你是个女的,我非娶了你不可。”
余同似笑非笑的提醒何富贵,“你这话若是让杜太子知道,得扒了你的皮。”
“是啊。”小鱼随着余同附和,“富贵哥,我不过是会做饭而已。杜老板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真是赚了呢。”
何富贵死活不承认,“别瞎说,没有的事儿。”
余同淡淡提醒,“拿乔也得有个分寸,别过了头,最后鸡飞蛋打。”
“你知道什么?”何富贵哼唧两声,埋头足吃了两碗米饭,将小鱼冰箱里中午剩的剩饭剩菜全打扫了个干净,半点儿没浪费。吃过饭,何富贵就有些犯困,他就去小鱼的房里睡觉去了。
余同悄悄对小鱼道,“怪不得要自带菜品,这样能吃,幸亏杜老板有钱,不然哪里养得起。”
小鱼用胳膊肘撞了余同一记,嫌他道,“真个小气。咱们跟富贵哥是朋友呢,看你个计较劲儿。”
余同瞟小鱼一眼,“难道我是计较饭菜不成?”
小鱼掐余同一下子,恶狠狠的说,“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自己一样龌龊!”转头去收拾何富贵带来的菜品。
余同跟在小鱼屁股后头,念叨着给自己宽心,“其实我也不大担心,何富贵一看就是在下面的那个。”
小鱼直接拎出个大萝卜,瞧准余同的脑袋就是一个子,直敲出个大包来,才算解了恨。结果给余同压在厨房揍了几下屁股,俩人一顿折腾。
何富贵其实很有眼色,他中午补了一觉,醒来后精神熠熠,一面与小鱼商量着再去哪里打短工,一面帮着小鱼做晚饭。
与余同那种面子上的帮忙不同,何富贵自己厨艺就不错,又有眼力劲儿,跟小鱼默契十足,还亲自下厨炒了俩菜给余家父子尝。
而且,很奇特的是,何富贵跟小鱼在电视节目方面的品味也出奇的一致,都是喜欢看肥皂剧的一类,时不时就头对头的唧唧咕咕的一顿说。
何富贵不高不矮的个子,在余同眼里,除了那一身雪白的皮肤,无一可取之处。跟细伶伶的小鱼比,何富贵实在生的很富贵。洗过澡,何富贵换上了一套米色的棉质睡衣,小鱼瞧着直笑,摸着何富贵胸口上的一个梅花篆的刺绣说,“这个杜字,还是我爸写的,让工厂照着锈的。杜老板也是,你的衣裳不让绣何字,倒是要跟他一道绣个杜字。”
小鱼是个细心的人,现在余同对他许多教导,他也学着思考一些事。虽然杜老板很有钱,而且常给他小费,小鱼对于杜子若本身的感觉也很不错。
但是,小鱼并不认为何富贵适合杜子若。
不为别的,何富贵并非没有自尊心的人,若是只为杜子若的钱,何必大过年的还辛苦呢。杜子若肯对何富贵好,何富贵有一些物质的要求,杜子若没有理由不满足他。
现在何富贵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可见其自尊心之强了。
像小鱼自己也是个极有骨气的人,他羡慕那些有钱人,但是绝不会为了钱而失去道德底线,所以之前小鱼才会那样的鄙视、看不起余同。
何富贵跟小鱼脾气相投,洗过澡,俩人都是一身睡衣的靠在床头,□盖着被子看肥皂剧,看到感动处,还要哭上一鼻子。
俩人揪着一条毛巾,一人一头儿的抹眼泪,何富贵红着眼睛道,“早我娘就说我这眼泪不值钱。”
“我也是。”小鱼跟着抹眼睛。
余同盯着电视里后宫女人移情出轨记,淡淡道,“若是后宫这样不严谨,皇帝早死了八百回了。”
何富贵道,“这皇帝后头就要死了。”
小鱼附和一句,“qín_shòu,早该死了。”
余同瞥小鱼一眼,没说话。
正在此时,何富贵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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