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见到她来了,却一把避过,整个身体全压在饱蠹子身上。饱蠹子自然不会给他拆台,一手扶着他,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我来就好。”
绿萝见此,泪落如珠,跪下来就道:”郎君,我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呀,郎君,让我死了吧。“楚凤歌听到她提及此事,气得浑身发抖,靠在饱蠹子身上像打摆子一样,终究骂出一句:“滚!”
绿萝听到这个,连退几步,如遭雷击,在她心中,再想不到楚凤歌会对自己说这样的重话,只能默默地看着饱蠹子扶着楚凤歌一步一步地往里挪。
饱蠹子感觉到他们两人之前的气氛诡谲,自然不发一言,扶着楚凤歌到正殿云床上坐下,擦了擦额上的不存在的虚汗,就道:”你好好调息吧,我去看看外面如何了?“楚凤歌一把抓住饱蠹子的手,脸上泛着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的微红,道:”有劳,别让她进来了。““诶?好吧。”饱蠹子闻言,转身出去,顺带施法,将绿萝关在外面。
绿萝贴着殿门,贪恋而忧伤地看着在殿内盘坐调息的楚凤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索性跪在殿外雪地上,想到,郎君向来仁慈,不会和我计较的。
第一百零九章
张致和擦了擦眼泪,和沈中玉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亲自与师兄嫂子收敛了尸体。回头就见向来镇守琅嬛花海的饱蠹子也来了,他上前就要行礼,却被饱蠹子一把按住,道:“你去看看你师父吧,这里我来主持。”
张致和听到这一个,想到难不成连师父都出事了?!他吓得踉跄了一下,道:“祖师,祖师,师父如何了?”
饱蠹子叹了口气,看到沈中玉把人扶住了,才说道:”他之前被顾回雪堵住了,不知为何就没了半条命。“师父重伤,若把这师兄身死的消息报上去,师父还撑得住吗?张致和听到这个,痛苦而茫然地想到,但不说的话,师父早晚也会知道的,这可怎么好。
沈中玉看到他这般痛苦的样子,伸出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师父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懂。你尚且不愿我瞒你,那你师父呢?”
张致和闻言,捂脸呜咽一声,然后才道:“我想去看看师父,我去亲自和师父说,师兄……师兄和师姐殉道了……我”他说着说着又说不出来了,竟就无语哽咽,抽了抽口气,才继续说道:”师父定要伤心的,我要去一趟。“沈中玉看着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十分心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我与你一道去。只是我眼下要走得慢些了,不准嫌了。““不会的。”张致和一抿嘴,直接搂住沈中玉御剑而起,直接就往朝阳峰而去。
沈中玉听到耳边风声呼呼,再次感慨了一下剑修还真是实诚。转眼间,剑光落地,张致和恨不得跑过梅林,一走近正殿,就看到绿萝跪在殿外,不由得停了脚步,问道:“绿姨,你这是在做什么?”
绿萝回头见到张致和来了,看到他双眼通红,形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里也是关切,忙问道:”二郎这是怎么了?”
张致和听到这柔声一问,又想起师兄惨死之事,险些又要堕泪,忙道:”师兄和师姐殉道了。““什么?!”绿萝听到这个,吓得往地上一歪,只是勉强用手撑着身体,连连道:”不可能的,昆仑不是第一仙门吗?怎么会这样?!不会的……“说着说着,她就痛哭起来。
沈中玉看着她这般反应,心里奇怪,皱着眉更是仔细打量,楚凤歌重伤,这女婢不在楚凤歌周围侍候,在这里跪着干什么?那必然是犯了事,犯的什么事值得楚凤歌直接把人扫地出门?结合今天的事一想,莫非是叛门之事,这般想着,他赶紧按住了想要上前扶起绿萝的张致和,只是冷眼看着绿萝啼泣。
绿萝哭了一会儿,看到两人冷眼相待的样子,自觉心虚,抽出帕子一边拭泪,一边低声道:“我做了错事,郎君生气了。二郎与我求求情,好不好?”
张致和看了看沈中玉,挣脱了手,却是蹲下来跟绿萝道:“是什么事?你说。”
绿萝听他这般问,眼神有些躲闪,含糊道:”是女儿家的事了,你能帮我一帮吗?我命苦,一生全赖郎君。若郎君也嫌弃了我,我就再无活路了。““是什么事?”张致和看到她这样,虽然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按下性子细问。
沈中玉看着她这般样子,冷冷地说了句:“避重就轻,抓住她。”
张致和闻言,立刻出手,动作迅如闪电,立刻将人制住,用绳子绑住扔在一边。沈中玉道:“好了,我在这看着,你去吧。”
“好。”张致和放心地将绿萝交给沈中玉看着,自己转身而去。
绿萝看到张致和远去,回头看到沈中玉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虽然他脸上始终带着不经意的笑,仿佛十分和气,但是她却敏感地知道这人的心要比楚凤歌的冷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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