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深夜,楼下的佣人也早就睡了,他静悄悄的下楼,也没开灯,就着月光从藏酒柜里取了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回了二楼。
他在二楼的小客厅里,边饮着红酒边看着电视,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瞅着电视,思绪其实早就不知飘到了哪里,倒也没执着的一直想着邹艺!
两杯酒下肚,他才有了些困意,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所有的动作都比平时迟钝了,他起身,撑着茶几站了起来,颤巍巍的关掉电视,回了房间。
他拧开门锁,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卧室里的亮光,然后有些迟钝的走进去,当看到倚靠在床头正瞅着自己的时戟时,脚下不禁一钝,大脑稍微清醒了些,过了两秒,才抬脚往里走,边走边迟缓的道:“……你醒了?”
“干什么去了?”时戟皱眉看他,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不明。
邹或也没隐瞒,他现在身心都很疲惫,实在没有再应付他的能力了,耷拉着眼道:“睡不着,就去楼下拿了点酒喝。”说着走到床的另一侧,浴袍也没脱就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时戟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计较,只说了句,睡吧,就重新躺好,然后把灯关了。
邹或往他身上依偎了一下,手搂住了他的胳膊,难得撒娇的说了句,“我冷,你抱抱我!”
时戟听了,翻身,伸手搂住了邹或的腰,轻轻的拍了两下,难得主动询问起了邹或的心事,“是因为你妈妈回来的事情?”
邹或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晃动了下脑袋,疲惫的撒谎道:“不是。”
说完,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40、变故 ...
第二天早晨,邹或是满身疲惫头脑胀痛的醒来的,这一晚,他又没睡好,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人清醒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翻了个身,见身旁的床上已经没有时戟了,才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九点多了。他扯了扯拥在身上的浴袍,打了个哈气后,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才下床。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下楼去餐厅吃了点东西,吃完刚想回卧室,就见时戟从健身室里走了出来。
他见到时戟一愣,第一反应就是问:“你今天没出去啊?”
时戟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随手递给了身后的佣人,然后走向邹或,揽着他的腰,皱着眉,有些不悦的提道:“昨晚不是说,今天跟我回主宅!”
邹或听完,茫然了一秒才想起这事,“哦,对,忘记了!”
时戟没说什么,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对身后的佣人吩咐道:“去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
那佣人听后,转身上楼了。
邹或拧着眉,看了那佣人一眼,才又把视线转向时戟,有些为难的道:“……时戟……我不想去。”
“……”时戟把手插进了运动裤的裤兜里,就这么挑着眉看他,也不说话。
时戟每次挑眉不说话,就表明有些不耐了。
邹或自然不敢跟他硬碰硬,他把自己的眼神放的柔和了些,伸手摽上了时戟的胳膊,摇了摇,语气软腻道:“时戟,你父亲过生日,我去那,不合适,让你母亲看到,多不好!嗯,我不去了!”
“昨晚说好的事情,现在再反对,你不觉得晚了点吗!”时戟硬声道。
“……”邹或一听,顿时耸下了肩膀,僵着脸干脆把手从时戟的胳膊上收了回来,然后赌气的哼了声,转头上楼了。
时戟跟在他身后也上了楼。
卧室里的佣人正在给邹或收拾行李,一见他们进来,手下就利索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整理好,跟时戟说了声,就提着行李箱下楼了。
佣人走后,邹或坐沙发上赌气,沉着个脸,不说话,他不敢跟邹或闹脾气,但蔫不溜丢的使个小性子还是敢的。
时戟自然不会去哄他,就这么依着他自己赌气。
邹或见时戟进了衣帽间,就拿起一旁的靠枕扔到墙上了,双手环胸,脸色阴郁的瞅着衣帽间的门,他不明白,时戟为什么非要自己去主宅!
须臾,衣帽间的门开了,时戟换上了西装,他边整理袖扣边走向邹或,抬了下眼,道:“过来给我整理一下。”
时戟这一开口,邹或自然不能在继续耍性子,只得起身帮他弄,扣好,谁也没再提刚才的那点不愉快。
时戟检查了一下邹或弄好的袖扣,随口道:“很好。”
邹或应付似地翘了下嘴角,没说话,“……”
时戟看了邹或一眼,牵起他的手就要出门,但邹或脚下并没动,他垂着眼,有些不放心问时戟,“我去真的没问题?”
时戟用另一只手勾起邹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害怕?”
邹或被迫的回视了一眼,很快就又垂下了眼睑,拧眉,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语气也不怎么顺耳的道:“不是怕不怕得事!时戟,我不能去你家!”
时戟放开勾着他下巴的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嗯?”
邹或的眉皱的跟厉害了,他挣开了时戟一直攥着自己的那只手,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脸,腔调一下子拔高了,道:“时戟,你知道的,我怎么能去你家?”
他们的关系本就见不得人,这些年,时家的人是没过问,但他也不能舔着脸,没羞没臊的往人家里凑合……
而时戟觉得邹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他看着小孩发愁恼火的样子,也没生气,抬手看了下腕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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