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或许就轻松了。
正好这时,石头和钱婆婆刚好过来了,他们关心地问:“你们没事吧?”
他们刚才发现另一边陆修似乎和人起了争执,便放下手上的事过来了。
陆修:“没事,我就是遇上了我爸。”
对陆修的家庭状况比较了解的钱婆婆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和小老板去别处逛逛,你们先玩吧。”
钱婆婆和石头没有强求:“好,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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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带着闻星河远离人群,来到江边,江对岸是万家灯火。
黑夜中的江水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滔滔水声绵绵不绝,像是带着过往,从记忆深处奔涌而来。
“我父母说,我出生前,他们翻遍了字典,选了很多字和词,最后选了修字做我的名字,他们希望能在自己的人生旅途里,不断修整自己,成为一个出色、成功又完美的人。”
“听得出来吧,多好的寄望,所有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
“他们在我身上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从小就是各种补习班,恨不得我数理化艺术,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
“每年过年或是家庭聚会,甚至是他们自己公司开年会搞活动,都是我最烦的时候,因为每次都要被他们拎出来表演。”
“但那时,我是他们最值得炫耀的儿子。”
“后来有一次……”陆修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我也记不太清是在什么活动里,毕竟过去太久了。”
“那时我好像表演出了错,让他们丢脸了,他们爆发了争吵。”
“他们不会打我,不会骂我,但他们嘶声力竭的争吵更让我……让我害怕,每次他们吵完,我都会做恶梦,我梦到自己弹错了一个音,算错了一个数,得了第二名,他们都会吵起来。”
听着陆修的话,闻星河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背后,害怕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小孩面前是父母庞大的身躯,他们争吵的模样狰狞又恐怖。
这样的画面如同古代的酷刑炮烙,能在人心上留下无法毁灭的痕迹。
童年时期的y-in影,如果没有得到妥善的疏解,十分容易在成年后的某个时刻被唤醒。
这样的案例,闻星河见过不少,很多来他这儿咨询的学生,有时追根溯源,就是童年或是少年时期的某件事,扎根在了心里,最后影响到了成年之后的判断和选择。
“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争吵,慢慢的,我对自己越来越严格,他们看到我那么努力,十分开心,觉得我不愧是他们的宝贝儿子。”
“只有我自己……非常不开心。”
“我害怕失败,太害怕了,我觉得只有一直赢才行。”
“后来我就出事了,我也不知道那时怎么了,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无限拉伸后,突然断了。”
“经常做噩梦,脾气变差,记忆也变差,还非常反叛,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初二全市模拟统考,我在所有的卷子上都画了鬼脸,还把全国竞赛的题目写在了数学卷上向老师示威。”
听了陆修的描述,闻星河知道陆修其实是出现了焦虑症的症状,当一个人心理出现问题后,就会反映在生理上。
“那次考试我考了全校倒数,我记得家里又吵了个天翻地覆,然后我好像晕厥了过去。”
“后来我父母带我去了几家医院,可身体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医生建议我父母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那段时间里,因为我的事,我父母吵得更厉害,后来他们就离婚了,都从家里搬了出去,他们工作很忙,就找了阿姨照顾我。”
“我当时抱着一点幻想,觉得自己如果能考上我父母毕业的大学,能在高中的时候得很多七七八八的奖,再成为他们优秀的儿子,或许他们会复合?”
“所以高中我很拼,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我爸时,他的新老婆竟然就是帮我治疗的心理医生……”
“真是狗血八点档。”
“他们就是在我治疗期间认识的,因为我的问题,我父母感情不和,因为我的问题,给了那女人进我家的机会,怪不得我妈离开前,会说都是我的错。”
陆修轻啧一声:“他俩离婚后,很快就重组了家庭,我和他们就没联系了,好在他俩也不算亏待我,离婚时给我留了房子和一笔钱,那笔钱其实够我花挺久的……”
“这么看他们倒是挺大方,我还真的是他们的宝贝儿子。”陆修自嘲地笑了笑。
闻星河看着他嘴角滑过的苦涩,情不自禁握住了陆修的手。
陆修看向闻星河:“没事,小老板,已经过去了,我既然能告诉你,说明我已经放下了。”
“嗯。”闻星河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放开陆修的手。
陆修:“后来你不是介绍我去你老师那里治疗么,她给我分析,因为过去的事,让我缺乏直面未知、变化和失败的平常心。”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失败和挫折都捆绑着冷漠争吵,没有一点温暖和光明。”
“所以一旦在比赛里遇到变化和挫折,我就容易心态失衡,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陆修说到这忽然又停顿下来,思考了几秒,然后以极其惊讶的口吻道,“乖乖,这么算来,我大概被蛇咬来咬去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能活到现在,也很□□了。”
“我要百毒不侵了啊。”陆修朝闻星河眨眨眼,“你说是不是?”
“对。”闻星河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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