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我明说么?徐曼,夫妻一场我劝你多长个心眼,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给人当枪使。我是男人,男人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是啊,论男人,我是没你了解得清楚。我跟你离婚了,正正也不是你亲生,我跟你半点关系没有,我就乐意给人当枪使,就乐意穿新鞋走老路,乐意在同一个坑里摔死,你管不着!”
“徐曼,逞一时意气有什么用?你会生气,是因为我说中你所怀疑所忧虑担心的。那么,你为什么不做些事,扫除这些不确信,证明你的决定没有错?”
“你别绕圈子了,明确告诉你,找我谈没用,正正的事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算。”
“为什么你说不算?抚养权归你,你是正正亲生母亲。”
“宋凡是他亲生父亲!”
“他养过正正吗?正正出生时他在哪儿?正正开口叫爸爸时他在哪儿?正正迈步走路时他在哪儿?正正进幼儿园,上学时他又在哪儿?他在国外,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因为那个女人的家庭有钱有势,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够了!方惟,我从不知道你也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是,我感激你,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给正正一份丰厚而饱满的父爱,无论何时,你都是正正的父亲。但是,请你不要以你的看法去影响正正,让他因为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而不去接受他血缘上真正的父亲。宋凡曾经是对不起我们母子,但他没骗我,他回来了,获得成功回来接我们母子了。我们这个家,终于可以完整,请你不要从中作梗,再把它破坏。”
“是,他成功的将那个女人的财势占为己有,成功的甩掉那个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连个孩子都生不出。而这里,有他曾经抛弃的女人,和这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他回来了,把不要的捡回去,顺手再捞一笔,反正出了任何纰漏,都是这个女人的责任,他可以带着儿子再次一走了之。多么完整又完美的故事结局,这就是你这些年来所等待的?”
“方惟,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你就死了心吧,抚养权我绝不会交给你。”
“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徐曼,请你耐心听我说完。你清楚,我从不是嚼舌根的人,这些话我也只说这一次。
咱们离婚,我没为难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留给你,为的就是既不阻碍你们幸福,又给你和正正留后路。我希望是我杞人忧天、小人之心,但一步步旁观下来,我真的无法再坐视不理。
撇开你不谈,正正是我从不丁点儿一点一点养大的,我敢说,除了你,世界上没人再比我更爱他。
我害怕,怕他跟着那样的父亲会学到什么,长成什么样?十二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弭,你们强把他带去国外,陌生的环境,并不亲近,却总是摆出威严干涉他的父亲……等等,都会令抵触心理愈演愈烈,对于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我们不敢想象。
我没有要抢正正,他是你的,永远都是,我抢不走。我只想请你冷静客观地想一想,是不是正正跟着我,会对他的成长比较有利?”
【爸,你跟我妈谈得怎么样?from:正】
【你别担心,好好享受假期,开了学,你就正式告别童年,再也找不回这样纯粹的时光了。】
方惟回复完短信,刚巧电梯门还没关,急忙叫住电梯挤进去,发现电梯里的是岳小贱。
孩子瘦弱的肩膀耷拉着,后背似负担了千斤重,忧伤浓郁得稀薄了空气。
走火
今天,岳小贱去医院探望了妈妈。
例行一周三次,妈妈做了透析。透析对身体伤害很大,看着妈妈被长期透析的副作用折磨得痛苦虚弱的样子,岳小贱再一次疑惑,如此尽力延长妈妈的生命是否正确,对妈妈来讲,这样是否就是生不如死?或许该放弃治疗,放弃等待,让妈妈相对舒服体面地度过最后的生命。然后,他也能得到解脱。
可是,这样的想法无论怎样重复,仍闪亮不过渺茫的希望,总是期许下一次,也许就在下一次,一定就在下一次,可以结束等待,给他一个健康的妈妈。
希望,失望,希望,复失望,他的心在雀跃与失落中磨出了老茧,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太敢再去奢望妈妈重获健康,想着,就这样维持着也好,好歹他还有个妈,还是个有妈的孩儿。
自私么?他付出了那么多代价,是被允许自私一点点的吧?
“叫兽,看到我这颗痣吗?它叫泪痕痣,因为它,我总是哭,明明不想哭,明明已经死心哭不出,眼泪还是会不由自主流下来,把它滋润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害得我的眼泪越来越多,流,就止不住。叫兽,你说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把它点下去,点了它我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哭,不会无缘无故掉眼泪了?”真的是无缘无故,他早已习惯失望,又哪里来得那么多情绪伤感泪流?
方惟见岳小贱一副半死不活魂不附体的样子,不放心他一个人,便把他拽回自己家。
起先,孩子只是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垂着脑袋默默掉泪,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好像断线的珠子,砸在孩子天蓝色的旧牛仔裤上,晕开一大朵一大朵,又连绵成一大片。这条珠链是有多长?泪珠怎么都掉落不净,噼里啪啦反倒越发汹涌。
方惟给孩子倒杯果汁放下,思忖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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