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难抑思念,寻到她的时候,开门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橘黄色的虎头帽下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同他幼时相似了七八分。
叶明柔惊恐的想关上门,她不能让他知道有个孩子,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他处理掉。
“陆元克你敢把他带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揪着男人的裤腿陷入疯狂,水果刀架在手腕上,猩红的液体顺着刀尖砸落在地,孤注一掷。
叶真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一直在喊妈妈。
这就是他对自己父亲的最初印象,并不记得脸面,只是一个轮廓,把他掐得手臂乌紫的魔鬼。
后来的许多年里叶明柔独自带着孩子生活,陆元克到底还是念着一些她的好,每个月都要给她足够多的生活费,也常常打电话问一问她过得怎么样,他从来只字不提叶真,叶明柔起初觉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打算放过这个孩子了,直到有一天李肃梅提醒她:“陆元克为人狼子野心,他面上当作这个孩子不存在,恐怕心里也做好了随时让叶真消失的打算。”
唯一的办法是养大叶真,孩子越大,他越难下手,日子久了,难免不会生出感情来。
叶明柔极害怕他的出现,明明还是深爱时的那张面孔,却总叫她不寒而栗,他的位子越爬越高,她和叶真终于还是被他的妻子发现了,年初大闹一场,陆元克看叶真的眼神益发厌恶,他说:“早十年,凭丁家的能耐,我连你都保不住,小柔,你只会心疼孩子,从不心疼我。”
叶明柔抑郁症复发,再次以死要挟,同他断了联系。
本以为日子一天天过,她宁可苦一些打两份工,只要存够了钱就能搬家了,叶真从小没什么朋友,贺骁的出现让他活泼起来,叶明柔打心眼里很感激这个大男孩,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她也工作得安心一些,就在她看到一点未来的希望时,陆元克却再次出现。
李肃梅听她述说心中的担忧,其实无能无力,只能开导她不要胡思乱想:“或许他真的只是想你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放轻松。”
叶明柔却不敢认同:“他老婆已知道我们母子,他来一次,她必定会来闹,我工作忙,万一叶真一个人在家怎么办,而且,他说…他说现在很流行把孩子送到国外学习,阿梅,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肃梅没能回答她这个问题,陆元克想干什么,不难猜,但他会不会真的这样做,谁知道呢?
只能叫她放宽心,或许是他随口一提,国外教育也确实不错,况且叶真这样大了,真要送走,也得亲妈同意,叶明柔心中稍安,去药房领了丙咪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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