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奂晨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样,眼神木然。
「我知道和高家联姻……一定会沾上毒品……就是万劫不复……可是我以为……至少还有你……」
他曾经……是祁奂晨的「至少」,可是如今呢?
司俊不敢去想答案,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碰碰他的脸颊,却像是点醒了他一样,
那双没有情绪 的眼睛里,浮现出的不是憎恨,是绝望。
「我以为你是我的退路……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绝路!」
他以为就算是泥足深陷,也总有一个人站在岸边拉他一把,不会让他坠入深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人,这个他毫无防备、无比信赖的 人,毫不犹豫的将他推进地狱。
第一章
司俊接到父亲遇刺,生命垂危的消息,从学校赶回家时已经晚了。
只比母亲苦苦熬了三天三夜也没能见到父亲最後一眼就遗憾辞世好一点点,在司俊气喘吁吁的冲进卧室的同时,父亲用从未有过的,专注而慈爱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气。
床边围着的父亲的下属们顿时痛哭起来,而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司俊却迷茫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与父亲算不得亲近,尤其是母亲抱憾离去之後,他更是负气的住进了学校宿舍,五年来只有重要节日和母亲的忌日才会回家,而且也不是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父亲。
上一次见父亲,还是春节的时候,大年三十的晚上他才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回来,一脸疲惫的坐在门槛上,沈默的看着司俊放鞭炮。
其实司俊一点也不喜欢放鞭炮,那声音让他想起枪声,也提醒他父亲的身份,这个市里最大的黑社会头目,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亡命之徒。
可是……这人是他的爸爸,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尊重最能依赖的人──而这个人一死,母亲去世後就再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的他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司俊缓缓的走到床前,跪下,握住父亲渐渐失温手,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爸……爸……”
平日总跟在父亲身边,此时一身伤口还不停淌血的男人靠了过来,粗声粗气的安慰他:“大哥,节哀。”
司俊愣了一下,,不解的问:“袁叔叔……你叫我什麽?”
粗犷的男人红着眼眶道:“老大临走前,指定由您来继承帮派,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大哥了。”
说完,一招手,屋子里男人们都围了上来,整齐的对十九岁的司俊叫:“大哥”!
自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司俊还是被惊住了,不由得用力的捏住父亲尚未僵硬的手。
父亲的死相,用惨烈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上身赤裸着,胡乱缠着早被血浸透的绷带,胸口和腹部都血肉模糊,脸上也有不少伤痕。
司俊想不通,为什麽遭遇刺杀死於非命的父亲还要把自己也推上这条注定的不归路,就像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母亲明明对黑道深恶痛绝,却宁可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父亲一样。
司俊自然是不打算继承这所谓的“家业”的,可这个时候拒绝一定会让这些失去主心骨的男人暴动起来,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能等父亲的丧事办完,再和袁劲等人商量一下,让他们推选合适的人选。
可谁知道,祁山海竟然连夜赶来吊唁。
司少锋的帮派虽然势力不小,但还是隶属於山海集团,也可以说是山海集团在j市的分部。
祁山海上完香, 凝视着司少锋的遗像,突然道:“我是你爸爸的义兄,他死了,我自然要照顾你,跟大伯去s市吧!”
这话一出,灵堂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袁劲把手伸进了怀里,死死的盯着祁山海,仿佛只要司俊一声令下,就要一枪崩了他的头一样。
大门被踹开,祁山海带来的人也冲了进来,双方对持着,眼看一场火拼蓄势待发。
而漩涡中心的两个人,依然是和颜悦色。
祁山海拍了拍司俊的肩膀,又道:“这里的事情,暂时就交给你爸爸的手下们打理,你还年轻,先跟我回去学两年!”
司俊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下属们,再转过头,对祁山海笑了笑:“好,那就麻烦大伯了。”
“小俊──大哥!”袁劲跟在司少锋身边十年,可以说是看着司俊长大,此时不由得焦急起来,几乎按捺不住要动手。
“袁叔叔!”司俊赶紧按住袁劲的手,一字一句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
袁劲是父亲的心腹,也是帮派的二把手,有能力有胆识,就是太冲动,不然父亲一定会把帮派交给他。
虽然司俊对黑道没有任何好感,可是袁劲这些人,平时待他极好,在父亲遇刺的时候,还拼了命把父亲带了回来,他不能让他们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为自己再次拼上性命。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而已。
“大伯,等父亲入土为安,我就和你回去。”
祁山海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也想好好的送你爸爸最後一程。”
於是,司俊一边忙着父亲的丧事,一边回学校办理了手续,结束了大学联考的复习,在老师和同学们遗憾的叹息声中拿着高中肆业证书离开了学校。
三天後,他在堂前对着父母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带着一个背包,在袁劲等人担忧的目光中,坐上了祁山海的防弹轿车,沿高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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