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饭厅外老管家胡伯隐隐绰绰的身影,玉凝如破解八卦阵般的来了兴致,也不觉得饿了。
“胡伯。”玉凝喊来胡伯问:“司令快回来了,去接他的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胡伯并不想扯谎骗这位精明的太太,可是为了替小爷汉威和亮儿少爷遮挡,他又不得不跟了众人演戏。
“奇怪,小爷去了军里,小黑子怎么反在家里?”玉凝的一句话胡伯语讷了,支支吾吾了很久,玉凝笑了说,“我也懒得管小爷的事,他人大了,主意也大了。”说着把手中的报纸递给胡伯说:“今天刚来的《龙城日报》,头条的新闻,这里面说的那个“长得皮肤黝黑,两颗大板牙”的那个“狗仗人势”打人的副官,会是谁呀?还四处宣扬这龙城的“王法”姓杨,且不说他带坏了小爷,就凭这句惹事招灾的混账话,怕司令回来枪毙这个混账的心都有呢。”
太太话里有话,胡伯热血一下涌去大脑,木然而慌忙的从太太手中接过报纸,一副照片映入视野。小爷汉威拔枪顶了个年轻男子脑袋的,标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杨公府少千岁枪挑情敌”。
“不是这版,这都是昨天的新闻了。你但可翻过去看那头版的新闻。”玉凝奚落的说,“这小黑子也确实该好好教训了,怎么在小爷身边就不撺掇主子学个好。”
胡伯边躬身附和着太太的训示,边飞速扫着报纸的新闻。才明白他的儿子小黑子跟了小爷汉威今天上午去街上闹事打人了,居然还动用了军队,被记者登上了报。杨家大爷杨汉辰稳重严谨的作风,加之杨家谨肃著称的家规,胡伯都不敢再往下多想,小腿肚已经在发颤。
第3
玉凝叹口气又说:“你看看报上写的,纠缠戏子、争风吃醋,还动了军队,这不是土匪恶霸吗?按说杨家这等大户人家,平日对待下人就是太过和善了。换了过去,王府里那王子贝勒犯点错,代了挨打的不都是这贴身的跟班小厮呀。我和老爷什么时候让小黑子代他主人受过苦了?虽然是这板子次次落在了小爷身上,小黑子也不能太胡来了。”玉凝悠然的说,面色并没看出一丝震怒的意思。但胡伯已经明白了两个信息,小爷同小亮少爷出去祭坟的事,怕是太太看出些名堂了,现在开始借题发挥;报纸上的事,小爷怕上罪责难逃了,太太这回怕是不会为小爷遮掩了。晚上大爷就要回来,胡伯急得团团转了摩拳擦掌,转了身告退下去直接寻了儿子小黑来到灶间。
灶房里,吊在门框上的小黑子在呲牙咧嘴的大叫着讨饶:“唉呦,唉呦,打死我了,爹呀,我真不知道,你打死我也真不知道呀!”
胡伯气急败坏的用通火的竹棍挑起一张《龙城日报》呼喝着:“小兔崽子,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呀?”
“唉呦,爹呀,我的亲爹,小爷为什么打那个无赖我怎么知道,我一个当兵的,还不是长官说什么,我只有服从的份儿,真不知道呀。”小黑子正经说话的神态都象在调侃,难怪胡伯不信他的话,抡起棍子又打了几下。
“孽障,你倒推得干净,这事就都是小爷的不是,你就这么清白?我还不知道你这个畜牲,狗舔靴子,拿了鞋面当镜子照脸的事什么时候少过你!”,胡伯边抽边逼问,小黑子嚎着哀求着:“我真不知道,唉呦~~唉呦~~娘呀~~小爷~~”
“你这个混账东西,肯定是你撺掇了小爷去惹是生非的,闹出这大的乱子来。我先打死你!”胡伯又抡了几下,小黑子略带哭腔求告说:“你有这点时间折磨我,不如去问小爷吧。横竖我是不知道个究竟,那小祖宗要是肯说还不早就告诉我了。就怕老爷打死他,他若不想开口,也不会说一字的。”
小黑子的话倒是说到了胡伯的心里,他实在是为小爷汉威惹这么大的祸而担心。这小爷好端端的怎么去大街上同人去斗狠群殴,还居然动了军队,这跟土匪恶少有什么区别了。胡伯怎么也不相信杨家这种家教出来的孩子会去干这等失身份的事,更何况小爷如今在军队里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不只是以前那个任性骄纵的杨家小爷的身份,如何这么的糊涂乱来。但报纸上赫然入目的照片及大幅新闻,实在是令胡伯不解,更奇怪小爷是怎么了缘故,接连了几天内两次打人,还被新闻大肆宣扬。最要命的还是大爷汉辰,这个年轻的一家之主肯定不会纵容小爷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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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飞驰在泥泞的山路上,连弯道拐弯都不见减速,小亮紧张得咬了牙关闭了眼不敢说话。汉威在一旁不停的埋怨他说:“叫你磨蹭,出门慢,扫个墓也没完没了哭个不停的。 把老天爷都招惹得痛哭流涕的,这会子天都快全黑了,还淋得落水狗似的。若赶回去晚了我都自身难保,你就但求自保吧。”
小亮一身湿漉漉的学生装,竟然吓得啜泣出声。
“你别烦我!这家法板子还没上身呢,你哭什么?”汉威皱紧眉飞驰着,车奔进城更是如箭般一路鸣笛狂飙,四下的车不由得为他闪道。
今天是逝去的娴如大嫂的忌辰,只要在龙城的日子,汉威都会记得来扫墓的。自从玉凝姐作为新嫂嫂被娶进了杨家的大门,总在用一切办法扫除逝去的娴如嫂子在这家里仅留的那点痕迹。连这扫墓都要变得有所顾忌、躲躲闪闪了,以免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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