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满是宋兵,见到赵宇他们到了,忙向里面通报。陆秀夫亲自迎了出来,他们随着陆秀夫走进了庭院。只见院子里面也挤满宋兵,张世杰正等在正厅,桌子上有一袭黄白的衣袍,简单地绣着几条龙。看来他们不用担心了,张世杰和陆秀夫决定立赵宇了。
张世杰脸色沉重,赵宇向他施礼,张世杰有些木然地还礼,示意几个人坐下,然后说道:“如果君要登基,就不用如此施礼了。”
赵宇一笑道:“现在是不是皇帝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如何抗元。君等不必太在意礼节,如果不是为了抗元,君等都不会遇见我们,陌生之人,谈何礼遇?”张世杰和陆秀夫同时一愣,只有李越明白赵宇的意思,如果不是赵宇想插手抗元,他怎么可能见到他们?他和李越并不属于这个世间,肯定会天高地远地遨游四方,谁还在意怎么施礼?
张世杰说道:“关于登基的告示今日已张贴到大街小巷,吾以兵士封锁了周围几里,明日吾会与君实拥你登基,杨妃和益王广王都会在场,杨国舅持意不肯,但吾已对杨妃言说厉害,杨妃明白立幼帝恐加害益王,遂一直在说服国舅。陈……”他深叹气道:“与权(陈宜中的字)定恨我入骨,秀王也十分不以为然,但我用军兵强围其宅,等君登基后,再撤去。”
看来这几乎是一场军事政变了。赵宇点头说:“如此甚好,我北伐后,有消息传来,众人便知君之远见。”
见张世杰不像是相信的样子,赵宇又一笑说:“我若身亡,正可鼓舞士气。”这个时代忌讳如此谈论死亡,陆秀夫终于说道:“赵官人不可信口。”以前赵宇多次说过自己可以死,可今天却刺耳起来。
张世杰介绍了次日的程序,反复说到只是从简,赵宇表示不必多虑,就是没有什么形式也不要紧,关键是要把他亲自北伐的时间迅速传播出去,两人再次明白赵宇是认真的。
陆秀夫告诉赵宇他们定下了国号“景炎”,帝号宋瑞宗。这些与历史上给小皇帝的一样。景炎两个字字体平衡,正反都是一样的,表示长久美满,而瑞宗的瑞字,取祥瑞之意,都寄托了他们殷切的期待,可惜事与愿违。李越心说但愿这次能心想事成。
两个人当夜就宿在了张世杰的府中,次日凌晨,张世杰就来叫醒了赵宇,问用不用人服侍。赵宇说不用,自己穿了那袭简单的黄袍,李越帮着把他的头发梳了梳,扎了个髻,张世杰找来了一顶不合适的帽子,给赵宇戴上了。然后一行人在重重军士的保护下到了一处大的宅院,应该是杨淑妃带着两个孩子住的地方。历史上张世杰拥立了小皇帝后命令兵士砍伐木头,在福州造行宫,可惜还没有住稳,就被元军赶跑了。
进了宅院,在最大的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他们到了以后,有人请出了一个两个妇人和两个孩子,这应该就是杨淑妃和她的亲生孩子,七岁的赵昰还有俞修容和她的孩子,五岁的赵昺。
李越后世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那些皇帝登基大典,此时自然都没有。他有种感觉,赵宇当皇帝的确只是战略上的一步,张世杰和陆秀夫同意立他,也不可能把他当成真的皇帝来看待,这是个过场。这也难怪,他们大概把赵宇看成了那些为了朝廷一无反顾冲入了元军的死忠义士之一,只不过这个人临死要顶个皇帝的头衔。这个时候,就给了他吧。
按理说第一件事该是念遗诏,但是现在五岁的小皇帝并没有死,哪里有诏?于是只好略过,陆秀夫开讲,对着大家说了通临安陷落,国于危难之中,不可一日无帝这类的话,遥上被俘的小皇帝为宋恭帝,就表示把他虚架了。然后示意一个太监上前念了段太祖的遗训,说的是保留柴氏子孙,不因言杀士大夫,并不加农赋。
相传这些遗训是被刻在石碑上,藏在太庙,只有新任皇帝才能读到。金兵打入了汴梁,破了太庙大门,才看到了。无论真假,有宋一朝的确不因言治罪,宋朝可谓是文人政治最开明的朝代,与杀气腾腾血流成河的明清乃至后世都不可同日而语。
赵宇这边表示遵守遗训。接着是封神和祭天。封神应该去泰山,现在在元军手里,自然不成,就又念了一篇文字,许愿打退元兵后亲至泰山封禅。然后是祭天,有乐人在院外奏起鼓乐,人从院子后面端来了五杯酒。这时一个穿了紫衣的道士后面跟着一小道士随着送酒的人走进了院落。
张世杰的眉头一皱,陆秀夫也面露紧张。他们知道立赵宇为帝言不正理不顺,不想大操大办,赶快给赵宇一个名称,让赵宇离开福州。如果真的像赵宇说的,他能打退元军,何乐而不为。就是不能,赵宇死了,再立幼帝也不晚。可惜这种道理是无法对其他人讲清楚的,他们如果不是觉得此计的确可以多少庇护福州二王,也不会干这么出格的事。张世杰用军队控制了大多官僚,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道士跑了出来,大家都知道这个老道是被朝廷赐了紫衣的,来到福州后与秀王赵与檡交好,一向说秀王忠义。
按理说如果不立幼帝,而立宗室,应是立秀王赵与檡这样的,怎么也轮不到赵宇这么个除了常州赵宇竟连身世都说不出来的人。可像赵与檡这样有背景的,总是有旧日的敌或友,说要立他,马上就会自动生成支持和反对的两股党派,斗得死去活来。就如现在杨国舅就正和赵与檡掐架。而且,其他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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