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扶他起来,说:“白痴。我送你去医院。”
艾澄摇摇头,说:“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家。”说完,挣开舒文的扶持,一个人走到路边。
舒文追上去拽住他,说:“现在哪还有出租车?你要回家,我送你。”
艾澄还是摇头,执着的站在路边。
舒文气的浑身直抖,说:“好,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是吧?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管了!”说完,抛下艾澄,开着车就走了。
可是走没五分钟,他又绕了回来。艾澄还是摇摇晃晃的站在路边等车,舒文打开副驾驶的门,说:“上来吧,我顺道载你回去。”
艾澄最后还是坐上了舒文的奔驰车。舒文一路上开着车,觉得身边的艾澄异常沉默。舒文斜着眼偷偷瞧他,发现他仍是如坐公交车时一样,闭着眼睛养神。
舒文知道他没睡,于是开始没话找话:“伤口还疼吗?”
艾澄隔了很久,才轻声说:“不疼。”
舒文说:“家里有紫药水吗?回家上点。还有消炎药,吃点免得伤口发炎。”
艾澄“嗯”了一声,就不再答话。
舒文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为什么在看到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关心他?
随即一想,艾澄虽然骗了自己,可是在和自己好的时候,也是真真切切的带给自己幸福和欢乐的啊。而且就算是陌生人,他遇到了这种事,自己也理应伸出援助之手。这么一想立刻就释怀了,说:“以后别再为了那点东西不要命了知道么?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他们要,就给他们呗。”
艾澄听到这句话,沉默了好久,才慢慢的说:“我的钱,他们要不起也不能要。要了,是要折寿的。”
舒文丝毫没听出艾澄话里的意思,他无所谓的说:“什么钱要不起?我没跟你说吗,安全才最重要!”
艾澄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却苦涩的想:用来救命的钱,要了和要命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钱,还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
舒文一路将艾澄送回了家,下了车一直跟着他走到地下室门口,艾澄回过头说:“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我去找房东要钥匙。”
舒文看着艾澄的眼睛,那样清澈似水的眼眸,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悲伤?再看着他淡粉色的薄薄的唇,泛着惨白的肌肤,突然萌生出想要吻下去的yù_wàng。
看着艾澄虚浮的脚步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舒文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了。对着这个狠心欺骗自己的人,就是没办法硬起心肠不理。
舒文回到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李可没有睡,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
舒文只觉得疲惫万分,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还没睡?”就径直回了卧室换衣服。
李可跟着他进来,说:“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舒文放好了衣服,脑海中忽然浮现艾澄原来帮自己放衣服时言笑晏晏的景象,他一阵恍惚,说:“公司里有点事,我加班来着。”
李可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舒文绕过他,打算直接去浴室洗澡,说:“明天再说吧,早点睡吧。”
李可说:“关于艾澄的。”
舒文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李可说:“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真的是一百五十万吗?”
舒文说:“对,是一百五十万。”
李可嗤笑了一下,说:“那他还真是贪心啊。一百五十万,这一辈子还不够他花的?干嘛还要去做那种下贱的事?”
舒文有些怔忡,他看着李可。
李可说:“你不知道吗?他在酒吧里做少爷,卖身挣钱。”
第19章
舒文很不愿意相信李可说的是真的,但是当李可拿出拜托别人拍到的艾澄和不同男人进出酒吧的照片的时候,舒文怔住了。再联想到艾澄今天一天的行踪,他走出宾馆时的表情和动作,舒文知道了,这都是真的。艾澄竟然真的下贱到,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
舒文只觉得自己被艾澄深深的侮辱了,他气恼他愤恨,艾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能够下贱到,对任何一个人都能张开大腿?!那和他好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己,又算什么?!
他撕掉了那些让他怒火中烧恨的咬牙切齿的照片,狠狠的将碎片甩向窗外。艾澄、艾澄、艾澄!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这样恬不知耻,为了钱,什么都干,连命都不要的下贱的男妓!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亏我还被你蒙蔽了那么长时间,我真是个蠢货,蠢货!
舒文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满脑子里只剩下艾澄的不知廉耻,和那些让他感到无比恶心的照片。
李可看着这样暴怒的舒文,默默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你还有我。”
舒文转身,狠狠的回抱着李可。现在的他,真的需要这样的安慰,安慰自己不是一个用钱去换感情的笨蛋,安慰自己,还是被人需要的。
舒文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他一想到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跟在艾澄身后跟了整晚,看他遭遇抢劫还主动送他回家,就觉得全世界再没有比自己更蠢的人了。
所以,第二天,舒文下了班,就直奔那家酒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艾澄仍是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吧台,喝着啤酒。他的脸色还是和昨天一样,惨白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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