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还嘲笑过他的a-,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却没想到体能这玩意儿也真能折磨人。
他按下最高层的按钮,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时间不多,他不能耽搁,忙蹲下来,猛掐那个被他砍晕了的家伙的人中穴。
张明羽向来习惯把自己的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现在他却不得不庆幸到了二十一世纪后没有时间去剪指甲,长得稍微有些长了,刚好派上用场。
那人在刺激下慢慢转醒,睁开眼睛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也一片空白,还处于刚刚醒来没有彻底清醒的茫然状态。
最好的就是这种状态!
张明羽抬起他的头,望进他的双眼,没容许对方继续反应也没让他有机会说话,轻声问:“冷么?”
如果钟离在这里,就会发现张明羽此刻说话的声音与平时完全不同,要更温暖、更亲切、更温柔。
那声音让人感觉如同徜徉在春季的花海,又或者躺在云朵堆成的柔软被褥中,温和得简直令人丧失理智,闻之欲醉,却不是旖旎的醉,而是无比心安的醉。
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压力都消失了,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被他这样问的人正处于这样的感觉之中,他茫然地看着张明羽的眼睛,张明羽的瞳色似乎变得更深,像夜色中隐没的星辰,明明没有光,却璀璨绚烂,又无比幽深。
他定定地看着,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却又觉得一切都很好,慢慢地沉溺到那声音,那眼神中去,如同跌落悬崖,却掉进温暖的湖。
“不冷。”他喃喃地回答。
张明羽笑了笑,“家里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妻子打电话过来,让你快些回家吃饭。”
“回家……”那人的眼神愈发没有焦距,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他有家吗?当然有的吧?妻子?啊,是的,肯定有。
他看见有个漂亮而贤惠的姑娘,正坐在饭桌边等他,是他的初恋,笑起来那么温柔,声音也那么温柔,就在耳边。
“我……我马上回去。不、不对……要先跟旗哥说一声。”
张明羽维持着笑容,依然紧紧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汗水无声无息地沁出来,沿着鬓角慢慢往下滴落,显示出他其实并不轻松。
声音被放得更缓、更柔、循循善诱一般地问他,“当然,旗哥在哪里,我们先去找他。”
那人愣了一下,眼中似乎有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似乎在挣扎,然而很快,又陷入到张明羽的眼神中去,无意识地说:“25楼,b区1号包厢……”
“好,我们马上过去,不过你现在太累了,需要先睡一会儿。”
“对……我要再睡会儿……”那人嘀咕着,又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张明羽长出一口气,面色变得无比苍白,一手把人放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捂住胸口,只感觉一声黏腻的汗,和头疼欲裂的感觉。
他虽然是顶级的催眠师,然而催眠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治疗性的催眠需要催眠双方绝对的信任,被催眠者如果不信任催眠者,是很难到达催眠的效果的。
张明羽与这人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信任,这人也并非自愿,他不得已,只能强行催眠。
强行催眠成功率相当低,就算成功对催眠师自身的反噬都是极大的,张明羽感觉自己的头几乎快要爆炸了。
然而他不能休息,现在虽然知道了要找的人在哪里,可钟离他们还在下面,他多耽误一秒钟,都可能改变事态的走向。
他站起来,按下25楼的按钮。
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光却忽然暗了暗,一阵晕眩感自下而上,不知是电梯在晃,还是他在晃。
张明羽一惊,忽然意识到,这个东西,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已经被发现了?
张明羽咬咬牙,观察了一下电梯整个的构造,电梯顶上,也许可以打开?他撑着电梯壁,感受脚下的晃动,和那跳动不安的灯光,研究打开电梯顶的可能性。
没有工具,只有枪。
枪会不会加速电梯的破坏?
他咬着牙,忍住汹涌而来的头痛感,试图用手去打开那两块钢板,脚下摇晃的动静和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严重,仿佛随时都会向地狱坠去。
头顶的钢板却纹丝不动,张明羽的心的越来越沉,难道终究还是要打开感应环?
用光了那里的能量,他可能就得永远留在这个世纪了。
脑海中纷纷扰扰的思绪还在乱转,忽然脚下传来一声渗人的巨响,电梯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张明羽没时间再想,伸手去按感应环。
就在这时,电梯忽然“叮——”了一声,大门艰难地打开,二十五楼,到了!
张明羽松了一口气,一脚跨出去,没忘记把那个还在做梦的男人也拖出来,随手往地板上一扔,再不管了,等他醒来,不会再记得这段经历,也不会记得自己出卖过谁。
忍住头疼和虚弱,张明羽在走廊里狂奔,不知道钟离怎么样了,他要再快一点。
b区1号包厢很好找,因为相当豪华。
当张明羽用尽全身力气把门踹开的时候,里面的情景让人目瞪口呆。
32、迷局
随着门被踢开发出的巨大声响,包厢中的一切尽皆映入张明羽眼底,他怔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对陌生人使用强制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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