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声者正是韩非。
盖因韩茗遍寻不见张良,唯恐他人占得先机,正欲对自家兄长实言相告之际,却又突生却步,只因自家长兄的雷霆震怒,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受得起的。百般权衡不下,致使忧思满腹,末了,终还是前者占了上风……
“不在此处么,莫不成子房已然能自行抑住药性了?”韩非立身于巨岩之上,俯望着平静无波的泉面,向着身后之人问去。
“该是有人来过此处,只不过,不知是否是子房。”说着,那人双眸示意侧挑,睇向那正在泉面上婉转浮移着的发带。
“这不是——”
应该不会,墨儿那丫头精着呢!由此,韩非断定,一切仅是物有相似罢了。
……师父,真的……是我!可惜,她在心底的喟叹,她家师父闻听不见哪,更何况,这等情状之下,她实在是无颜见她家师父。
“子房的功力该还未到不借助任何外力来迫出药性,若不在这冷泉,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还未来得及到此,便耐不住药性,索性去找了个女人。”卫庄邪笑一声,续道:“茗公主当真了得了,竟能让子房中了此等暗算。”
额……实在难以想象,一向不近女色的子房真会此般行事么?怎么说都是自家胞妹惹出来的,韩非不好声援卫庄,默了须臾后,似是突地想起了什么,“茗儿在宫内遍寻不到人,想必子房已然离宫,莫不是……”
“放心,以子房那张脸,不需要他强迫,有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就怕他应付不过来,”话间轻哼,“就是不知他会如何善后了。”卫庄侧勾起的唇角满是讽笑,“真真是期待啊,明日子房纵欲过度的脸色。”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后,张良才圈着甘墨浮出水面。全身浸湿的两人,一个□□正盛,一个神思迷散。
皆因,甘墨没有张良那般敏锐的耳力,以至于未及深吸口气便被带到了泉底。刚开始还好,可没过多久,胸腔便开始抽紧了,而始作俑者竟然还冷眼旁观。
说冷眼旁观倒是有些过了,实则,张良只是在等她自己凑上来求助罢了。
当然,她亦不负所望,直接咬上他的下唇,怎奈,瞬而便遭其反噬。紧接着,他撬开她的唇瓣,将她胸腔内的空气汲取殆尽后,将自己的气息缓缓渡入,继而舌尖相抵,妄肆纠缠,渐显癫狂迷乱。
而后,情况自然是一发而不可收。因着冷泉的冰寒,她越发依偎上他,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更是由原先的被动迎合,逐步演变成本能地索取。
好不容易待到来人走远,他们无需再隐匿身形气息,终得歇缓。
凉风袭来,因着衣衫尽湿,暖意趋远,她的身子不由一瑟,神思更是蓦地为之一震,之前于泉底飘远的意识瞬即回归。
她的突来颤栗令他不由顿下动作,缓缓自她的心房处抬眸,邃蓝色的瞳眸中交织着浓烈的欲念及几许不甚明晰的情愫,令她险些忘却一切,浸溺于其中。怔忡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这么无言对视着,她凛然清透的眸光,令他暗涌深藏的眸色渐缓平复。
不多时,他状似释然,却更似无奈般一笑,就这般顿了须臾后,他覆眸扬手,将她的衣衫带回,掩上她凝白细嫩的肌肤,以及他尚未来得及攫取逗弄的丰盈。
见状,她亦不作言语,由着他动手。
片刻过后,他系紧她的衣带,将她扣入怀中,拦腰抱起,续而抬步上岸。期间,就着揽抱的姿势,他偏首侧望而去,对着怀中之人语泛温润,“还好么,墨儿?”
可惜,对于现下的她而言,这绝非重点,于是,某人的关怀就此被彻底无视。
暗自舒缓过一口气,她问出了自己当下最为困惑之事,
“你何时将药性迫出体外的?”
未料她会有此一问,是而,他不由敛眉,续又轻笑一声,稍作思量后,据实以告,“该是你将手触上我肩头之时。”
……便是说,他早没事了,因而才敢肆无忌惮地将她拽下冷泉,而她早前的主动,反倒激起了他的兽性?这男人……不只是个混蛋了,这世上还有没有比混蛋更强有力的词?全全奉送到他头上可好?她顿感胸际怒火再度飙升。
于是乎,这下梁子结大了。
而此回较量,她自是不会笨到再以言辞去行挑衅之事。
只不过,自那日之后的一月里,张相府邸门庭若市,媒人不断。除此之外,各世家子弟路遇张良时,两眼均闪现出异样色泽,且避之不及。
这些,自都得归功于她所散布出的那些真假参半的谣言——张相爱孙张子房惨遭其倾慕者投药暗算后,毅然甩身而去,更是决然不踏足承欢阁寻花问柳,随后一路坚守持定,直至冷泉,以寒水浸身,实乃国之栋梁之表率也。
如此一来,一切自是水到渠成。
试想,定力强至斯的夫君,韩国哪位闺中女儿不想嫁予为妻?如此贤婿,又是张相公子,哪位家有适龄爱女的朝臣不欲攀结?而在韩国各世家子弟的眼中,如此不解风情的张相公子,莫非好的是男风?
……
回忆戛然止于此处,盖因如今已然二十有四的张良于思绪回转间蓦地勘破了一点——无论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她对他是否出于真心,但那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她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之间,绝无半丝虚与委蛇,矫揉造作,实属本真。
若非下药的是韩茗,他定会怀疑当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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