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言笑道:“走舸还是太小了,在江中还可以,在海里就有点小了,不大经得起风浪,入海的话,还是大一点的船比较稳妥。”
庄许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现在走舸造出来了,下次咱们就造更大的船,蒙冲舰还是海鹘船?你都会造吧。”
莫尽言也兴奋起来:“自然是能的。下次同钟大人说说,咱们试试海鹘船?”
“行啊,有何不可的?哥支持你!”兄弟有能耐和梦想,当兄长的怎能不支持!
莫尽言去向钟勇告假的时候,钟勇不仅给批了通行文书,还允许他当晚就可以回去陪师父。莫尽言得了批示,屁颠屁颠地走了。
庄许也想跟着回去,被钟勇扣住了手腕:“庄大人,你前几天才刚回去过,这就又要回去,不怕人说闲话?”
庄许挣开手,横他一眼:“有什么闲话好说的?钟大人,请你自重,别拉拉扯扯的,给外人看着说闲话。”
钟勇笑道:“我怕人说闲话?你老巴巴的拉着你那兄弟作甚,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
庄许不高兴地瞥他一眼:“我爱跟着谁你管得着吗?他是我兄弟,我爱照顾他不成?”
钟勇突然嗤笑一声:“他是个男人,样样都比人强,用得着你天天护犊子一样跟着?你别不是安了别的心思吧?”
庄许一下子恼了,脖子都气红了:“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老实话吧,姓钟的,我与他已经结了契兄弟了,契兄照顾契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说完挑衅似的看着钟勇。
钟勇的手都气得抖起来了,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样:“庄许,你这话可是当真?你当初是说要回去娶妻生子,我才放手随你去。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同姓莫的那小子结了契兄弟,这可是事实?”
庄许突然打了个寒战,仿佛被这话给冻住了,他梗起脖子:“我跟谁结契兄弟关你屁事,我就是喜欢莫尽言!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钟勇胳膊一挥,“啪”地一声,桌上的茶罐被扫到地上,炸裂开来,满地都是碎片和茶水。他迅速一闪身,便将庄许牢牢困在自己身前里,胳膊一伸,箍住了庄许,一手捏住他的下颌,一头便亲了上去。
庄许拼命挣扎,无奈根本挣不开钟勇的钳制,只能“呜呜”地挣扎两声。他几乎都忘记了,钟勇是锦衣卫出身,身手强过自己一大截不说,行事从来都是狠厉不择手段的,只因他对自己太放纵了,所以才失了警惕性。
刚才那一声脆响,将门外偷听的孟长龄猛地吓了一跳,他赶紧蹑手蹑脚退开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止不住心如擂鼓,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秘密:原来莫尽言和庄许居然是契兄弟。难怪庄许不待见自己,竟是这么回事。
原来莫尽言前脚刚一走,孟长龄后脚就来寻他,没想到正好碰上庄许和钟勇起争执,他本想转身就走掉的,不料他们说到了莫尽言的名字,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结果听见了这个秘密。这让他惊诧不已,原来莫尽言竟是这种人,他真宁愿没有听到这段话。
孟长龄埋头紧跑,连迎面走来了人都不知道,一头便撞了上去。
“孟长龄!”一声怒喝将孟长龄惊醒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正是面如钟馗的温建,他连忙躬身道歉:“抱歉,大人!对不住!”
温建板着脸冷哼一声:“这个时间你不在操练场操练,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撞什么呢?如此冒失,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端方!”温建本来对孟长龄的印象已经略有改观,如今见了他操练时间开小差,不由得怒火又上来了,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通。
孟长龄几乎想哭,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好死不死被这个铁面阎罗碰上。他一面鞠躬一面往后退,唯唯诺诺道:“我这就去了。”退了一段距离,然后转过身,拔腿就跑,也顾不上温建的眼睛里嗖嗖射出凌厉的冷箭。
这边厢钟勇霸王硬上弓,将庄许吻得满面面通红、气喘吁吁。庄许拼命挣扎,甚至想曲起膝盖去顶钟勇的下身,不料被钟勇取得先机,趁机将他压倒在床上,他两手压住庄许的胳膊,双腿制住庄许的下肢,抬起头来喘了几口气:“庄许,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庄许四肢都被压着,不能动弹,他奋力挺身,抬起头去磕钟勇的脑袋,被钟勇轻巧躲过。
庄许啐了一口,破口大骂:“我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去找你的小倌,找你的贴身校尉去。”
钟勇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在吃味。”
庄许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吃你娘的狗屁味,爱跟谁鬼混跟谁去,干我屁事!”
钟勇将头压下来,枕在庄许肩窝里,细细地亲吻他的颈脖:“别动怒,我根本就没动过校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是那样的人吗?那次鲁员外请我喝花酒,喝多了,在窑子里留了一宿,但是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庄许冷哼一声,骂了句粗话:“与我卵相干!”
钟勇闷笑起来,吮吸着庄许的颈子,猥琐地笑:“与你卵相干的。”
庄许扭过头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钟勇哎哟一声叫出声来:“谋杀亲夫啦!”
庄许到底也没有将他的耳朵咬下来,还是有些不舍的,只在上头留了一圈深深的牙印子。
钟勇的耳朵得了解放,一口吻住了那个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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