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云儿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李魁就将其中的主要原因归咎于郝仁。他认为,如果他和林云儿之间没有郝仁的存在,林云儿就不会对他敬而远之。郝仁的“发小”、“情敌”这两种关系把他心里搅得如塞了一团乱麻,堵得慌。他渴望梦寐以求的爱情,也不想失去耕耘多年的友情。
此外,李魁对五姐的对象范自大也越来越反感。
李魁觉得,随着范自大与五姐关系的迅速升温,这家伙越来越不把他这个未来的小舅子放在眼里。他曾几次找范自大借自行车练车技,学定车,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回绝了,让他无法兑现教林云儿定车技术的承诺——自己还不熟练怎么教别人呢?除此以外,他还觉得范自大对五姐也是越来越刁钻刻薄,平时把自己的口袋捂得紧紧的,花五姐的血汗钱却欢畅淋漓得很。所以,他不止一次地在五姐面前说范自大是个抠□□嗍指头的吝啬鬼。
李魁在为五姐与范自大相恋感到忿忿不平时,突然想起跟郝仁学骑自行车时,郝仁曾要自己戏称他姐夫的一幕。他的脑海里立刻异想天开地闪出一个念头:何不将五姐和范自大的关系搅掉,把郝仁跟五姐撮合在一起。这步棋如果下得顺利,走得成功,不仅可以从五姐身边拔掉范自大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还可以实施调虎离山计,促使郝仁移情别恋,让他将对林云儿的情感转移到五姐那儿,这样既可以避免郝仁跟他争夺林云儿,又能够巩固郝仁与自己的友情。岂不是一石二鸟,两全齐美的事。
拿定主意后,李魁决定孤注一掷,他病急乱投医地来到郝仁家里,心不在焉地与郝仁寒暄几句,就直言不讳地问郝仁:“郝仁,你觉得我五姐人怎么样?”
李魁突然向郝仁提出这个奇怪的问题,让郝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是随口赞美道:“漂亮呀!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你们姐弟俩一点儿也不像。谁也不会想到你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有一个清秀可人的姐姐。”
“你要觉得我五姐好看,你如果喜欢她,我就把她和范自大戳掉,成全你们俩。”李魁大胆地向郝仁吐出隐藏在心里的话。
郝仁以为李魁寻他开心,就大大咧咧地笑着说:“你五姐跟范自大那么恩爱,那么情投意合,你忍心拆散他们,我还不忍心呢。”
“我不喜欢范自大。”李魁直言不讳地说。
“你不喜欢又能怎样,只要你五姐喜欢就行了。你想拆散他们就能拆散么?现在的恋人如果真心相爱,连父母都干涉不了,你别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影响力。人们都说,宁拆一座庙 不毁一桩婚。虽然你五姐还没跟范自大结婚,不过,据我观察和了解,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可不能棒打鸳鸯。”郝仁收起笑容,严肃地开导着李魁。
李魁并没有因为郝仁善意的劝告改变主意,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郝仁的肩膀,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给郝仁打气:“郝仁,你放心。我在家里说话一言九鼎,没人不听我的。特别是我妈,她在我们家虽然是绝对权威,但对我的话是百依百顺。我说月亮是方的,她绝对不会说是圆的。我可以动员我们全家,包括其他几位姐姐和姐夫,一定会说服我五姐,要她跟你好。”
郝仁这才知道李魁并不是开玩笑。他表情严厉地责备着李魁:“李魁呀李魁,你怎么想得出来这种馊主意?”
郝仁语重心长地劝导着李魁:“你听说过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和唐婉的悲情故事吗?陆游和唐婉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但陆游的母亲却对儿媳产生了厌恶感,逼迫陆游休弃唐婉。在陆游百般劝谏、哀求无效的情况下,二人终于被迫分离。唐婉后来改嫁给同郡的赵士程,陆游则另娶了王氏夫人。十年之后,陆游赴山阴禹迹寺南的沈家花园游玩,恰遇唐婉和赵士程也在游园。赵士程听闻陆游和唐婉的往事,便按照唐婉的意思,给陆游送去酒菜致意。面对嫁作他人的唐婉,以及饱含唐婉深情的酒菜,陆游惆怅不已,于是在沈园墙上题下一首《钗头凤红酥手》。唐婉见到陆游题写的这首《钗头凤》后,悲从中来,于是和了一首《钗头凤世情薄》》。两人通过同一种词牌。深情表达着对对方的眷恋之情和相思之苦。此后,唐婉抑郁成病,香消玉殒。这段爱情悲剧在陆游心中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使他终生难以释怀。”
郝仁说完这段故事,诚恳地而又严厉地告诫李魁:“李魁兄弟,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厚爱,但我还是劝你别做这种拉郞配的傻事。如果你五姐跟范自大感情破裂,她有重新选择的权力。但是你要凭着自己的好恶拆散这对恩爱恋人就太荒唐,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再说,我对你五姐就像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我是不会在她和范自大之间做第三者插足这种缺德事的。”
李魁提醒郝仁:“可是你上次教我骑自行车时,不是要我喊你五姐夫吗?”
郝仁说:“我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李魁语塞了。他一箭双雕的如意算盘被郝仁否定后,仍然不甘心。他质问郝仁:“郝仁,你跟我说实话,你不愿意接受我五姐,是不是你也爱上了林云儿?”
郝仁迟疑片刻,随即理直气壮地说:“是的。我们的确相爱了。”郝仁不想隐瞒李魁。这么重大的事,他不能对自己的好兄弟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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