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离上了马车,掀开车后面的帘子,看着身后的众人,渐行渐远……
高高的城楼上,楚云霄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望着清离的马车渐行渐远,冗长的队伍也渐渐消失,却还是那样立着。苏榭站在楚云霄身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去当面告别呢?”
楚云霄没有接话,他能怎么回答呢,扪心自问,他有些嫉恨楚云起,清离可以为了他,奔赴边关,却对自己的喜欢避之不及,就这样吧,众目睽睽之下的告别,他害怕自己敛不住情绪,给那人带来困扰,让那个人更加厌恶自己,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他厌恶自己如斯吧,难道因为自己喜欢他,才会收到这样的冷遇……直到队伍的最后都消失在地平线,楚云霄才转过身子,“那你呢,你和清离关系似乎很不错,怎么不下去送送?”
苏榭深深地看着楚云霄,没有答话,只是又转过身去,看着城楼下人流如织,我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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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
“将军,”一个士兵冲上演武场观看台上,“朝廷来了旨意。”
云起接过信件,打开,却是眼神一凛,阿离!信上说清离要作为监军,奔赴前线来,如今已经在路上了。“胡闹!”云起捏破了信件,站了起来,向书房走去,周围的人皆是一惊,不明白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朝廷此时来的信应当是关于粮草救援的啊,难不成是朝廷拒绝了救援?不可能啊,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真是胡闹!云起走进书房,竟然也不和自己商量一番便自作主张来了这里,战场岂是儿戏,这里有多危险,只有经历过战斗的人才知道。
云起对着地图,仔细地看着路线,五万大军可不是个小目标,在山河腹地还好说,只怕是一到这边关地区,便会被羌越探子发现,自己必须着手要安排人去接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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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行进,穿过繁华的江南,微风和煦,细柳垂堤,一路走到了边塞,孤烟大漠,荒凉难当。
边塞的天空很蓝,很高,宽广博大。
清离从小窗望着外面的蓝天,半个多月的行军,终于要到了,云起……
“言大人,今晚要就地扎营吗?”阮将军走过来,询问道。
清离下了车,环视着四周,前面是一片宽谷,后面隔着群山有一大块空地,思索了一番,“咱们在此安营,如今已快日落,夜间穿越山谷着实不妥,若是遭到偷袭,我们便无路可逃。”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阮副将说着便快步离去。
清离有些不安,接到的通知是,云起今日会派人赶来接应,如今已快日落,却还是没见着人,出什么事了吗?
……
是夜
大楚军队在此安营。
边塞的夜晚总是比长安寒冷,除了轮番守卫巡视的士兵,其余人都在帐内,毗邻边境,很容易就会落入羌越的监视之中,清离不敢大意,便命令士兵在生火做完饭之后,便熄灭了外头的火堆,只在各自的帐篷里头,燃一个小小的火盆。
清离待在帐子里,看着地图,规划着明日的行程,灯花噼里啪啦地响着,油灯忽明忽暗,清离计划好了行程,眼睛疲惫,便向外走去,放松一下,散散心。
夜空静谧,寒意袭人,只有星子闪烁。
清离在营帐间穿行,不时有巡视的士兵向他问好,清离一一笑着应了。转了一会儿,离营帐都有些远了,清离就准备回帐了,连日的行军,对于清离来说,确实有些吃力。
从后方抄近路回到主帐,便听到驻扎地有些骚动,刚一进帐内,清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清离本能的想要退出来,却在转身的一刹那,一阵劲风袭来,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同时脖颈上也被横了一把匕首,“别动,别出声。”有些沙哑却醇厚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清离敏感地闻到血腥味便是从身后传来,当下便生了些许猜测,“阁下是何人,夜闯此处有何贵干?”清离的声音清冷。
还未等身后之人有所表达,清离便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声音响起,“言大人,方才似乎有人闯入,我等正在搜查,不知大人可否看到过。”
匕首威胁性的又朝清离脖颈里挺进了一分,一阵疼痛,清离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流了血,只好扬声说道,“没有,我并未看到可疑之人。”
“如此,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咱们走去那边儿看看。”说着,脚步声便走远了。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清离却是感觉到脖颈上的匕首突然一松,接着身后的人便趴在了自己身上。
清离有些懵,这是,晕了?
清离将人拖到床上,才在灯下仔细的观察了这个人,轮廓较深,鼻子高挺,贵气逼人,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却和中原人不太一样,倒像是羌越人,不过此人面色惨白,加上之前自己闻到的血腥味,应是受了重伤,可是方才并没有报告说是伤了贼人啊。
清离看着这名男子的衣物,虽是黑色,却不是夜行衣。衣袖,衣摆,领口都用暗线绣了精美的花纹,一见便不是平常人家的穿着打扮,清离有些惊异,此人莫不是羌越的军营里重要人物。
羌越地近西北,并不盛产丝绸,在羌越,也只有富贵之家才穿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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