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一的时候,骆文远已经能站起来慢慢地走了,这其中沈承临功不可没。
五一前骆文远接到家里的电话,骆父骆母就住在隔壁城市,搭火车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想借五一假期来学校看看他。骆文远几相权衡,仍是不想引着父母伤心,婉转拒绝了,只说等腿好了暑假再回家看他们。骆文英第一年上大学,却是十分想念家里,来回跟沈承临确认好,才放心地回家看望父母去了。
宿舍里如往常一样又剩了他们两个人,吃过午饭,沈承临仔细地帮骆文远拉伸一会脚腕,问:“今天出去走走?”
骆文远点点头,伸出右手扶住沈承临手臂。如今脚好的差不多了,沈承临也不必每次都半抱着他起身了,沈承临伸出手臂扶住骆文远,有些暗暗地遗憾。
天气不错,沈承临引着骆文远打开大门,往外走去,时隔很久第一次自己踏上外面的土地,骆文远只觉恍若隔世。
如此安静地走着,沈承临悄悄转头看向骆文远,骆文远的双眼在墨镜后面小小地扬起,嘴角也弯成好看的弧度,他神态中带着欣喜,只有紧紧握在沈承临手臂上的手,露出主人的一丝紧张。
沈承临转头向前,道:“我们现在在沿着宿舍前面的路往数学院方向走,去了那边,到旁边的人工湖坐会。”
骆文远点点头:“嗯!”
沈承临又看看他,一反平日沉默作风,再次张口:“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大。”
“宿舍前面这片野花都开了,紫的比较多,也有红的和黄的。”
“右边这棵树的花也开了,红粉色,”他看看旁边不知道谁立的小牌子,“说是叫桃金娘。”
又往前走走,“咱们到这个铜雕了,在这右转。”
骆文远搭着沈承临的胳膊走,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描述,好像自己也亲眼见到了一样,他想象着宿舍前的那棵树、岔道口的那个铜雕,和在他旁边的他。
“哟,这不是我们沈大少吗?”两人走着,却迎面见到了沈承临的前室友。
欧乔木咧着嘴打招呼,又看到骆文远搭在沈承临手臂上的手,笑道:“哎呀,看错了,原来是小沈子!”
沈承临今天心情不错,不与他计较,转头说:“迎面来了两个男的,我之前那俩室友,说话那个是欧乔木。”
骆文远想起沈承临之前说起过的两人的罗曼史,心下了然,笑着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骆文远。”
肖宽走上前来,一把握住骆文远伸出来的手:“你好你好,我是肖宽,原来你就是骆文远啊!你的腿已经好了吗?真是太好了,我听乔木说过你,听说你是数学院的学霸啊,听说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你现在还在上学吗?看不见要怎么上学啊,我以为你早都退学了!不过也是,我听说沈大少一直在照顾你,你要是退学了他上哪照顾去哈哈,不过说到沈大少,你们现在……”
肖宽张开嘴就‘突突突’的,说起话来更是口无遮拦,沈承临的脸色变得极差,欧乔木也是一脸黑线,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赶紧捂住他嘴把他拉回身后。
“啊你好,骆文远是吧,我是欧乔木,肖宽这人脑子天生质检不良比较傻,最近更是需要返厂修理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你别放在心上。你们慢慢逛,天气不错、天气不错,我们先走了。”说完一手拎住肖宽领子,一手捂住他嘴,加快脚步离开了。
骆文远怔愣一下没有说话,沈承临悄悄观察他的表情,有些担心。
不过骆文远马上又笑起来,说:“走吧。”
沈承临仔细看他的表情,那笑容分明……有些勉强。
很久没有走路,连体力都也有些跟不上,到人工湖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时,骆文远舒服的长呼了一口气。
在太阳下走得久了,两人都有点渴,沈承临安置好骆文远,一路小跑去买水。
骆文远在长椅上坐着,微仰着脸,享受着拂面微风。一个路过的女生看到他,上前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骆文远指指自己的墨镜摇了摇头,回答几句,那女生一脸惋惜,转身走了。
骆文远又回到之前的姿势耐心等着,风渐渐大起来,把他的头发吹得有点乱,他一开始还伸手试着整理一下,却在持续不断的风中放弃了,就那么随它去。
变大的风吹过湖边的柳树,带下无数柳絮,落在他脸上身上,骆文远从脸上摸过,歪头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却又马上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任它落得满身。
沈承临手里握着买回来的水,就这么呆呆站在几米开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眼前的人和近两年前见到的那个半大少年重叠在一起,狠狠地撞到沈承临心脏深处,沈承临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贴到胸口,感受到自己发狂的心跳。
他第二次,为了同一个侧影,无法自拔。
远处的骆文远很久都不见沈承临回来,有些焦急起来,他一边摸索着左右转头听附近的声音,一边小声呼喊起来:“沈承临,沈承临?还没回来吗?”
沈承临深呼吸几下,安抚一下自己失控的心脏,大步向骆文远跑去。
沈承临在两个月里慢慢克服消失的局促,被这第二次一见钟情又全部唤醒,晚饭时候沈承临忍不住不停抬头看骆文远,满脑子都是下午在湖边的长椅上,那个恬淡的侧影。
骆文远却没发现他的反常,仍是自然地吃过了饭,又自己尝试着摸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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