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小芸。
“回陛下……是这样。”
“霍将军,拖出去斩了。”
“是!”
“等等!”
卫云翼原以为皇帝那话只是威慑众人,没想到他竟真的仅仅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杀人!赶紧膝行到皇帝脚边,伏地磕头:“陛下,依我大宁律,婢女奴才以下犯上,杖三十;伤主人肢体发肤者,杖五十。她再罪无可恕,也不过五十杖的惩罚,况且臣并未受伤,三十杖便可以了,何必枉杀……啊!”
孔雀羽靴一脚踩在卫云翼脏污的手指上,虽然并没有刻意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刚才已经被丽妃捻得关节错位的手指顿时如万针刺入般疼痛,即使是卫云翼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没有受伤?”倾斜的嘴角一声哂笑,“好,既然卫大人亲自求情,朕就依律施行。霍将军,把这丫头吊起来,五十军杖,打得响些!”
“是!”
一群兵士迅速把刑架和军杖抬来,小芸顿时吓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陛下!求陛下开恩杀了奴婢吧!奴婢罪该万死!求陛下直接杀了奴婢吧!”
一脚踹开。
“卫大人是个秉公执法的正人君子,你难道要陷卫大人于不义么?”皇帝悠然讽刺地撇了地上的卫云翼一眼,复又坐回玉椅,冰冷的声音里竟带了一点满足,“卫大人,你可要亲自监管着,免得回头说朕专权枉法。”
“救命啊!陛下杀了我吧啊!!!~!”
“一!”
“啊!杀了我吧!”
“二!”
“娘娘救我!啊!!~!”
“三!”
“卫大人!卫大人杀了我吧!~!”
“四!”
……
一下下沉重的军杖,结结实实地打在柔嫩少女的腰上,瞬间如红莲盛开在春蕊绿藻间,可伤,可叹,可人怜。
而那些逃过一死的看客,听着一声声简直刺穿大脑哀嚎,一个个吓得面色如纸,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一动不敢动。
“陛下!”卫云翼终于再次忍不住喊出。
“怎么?卫大人心疼了?”漂亮的手指将茶盏举到齐眉的高度,悠闲地对着阳光的方向细细赏玩。
虽然大宁律规定以下犯上者杖三十,但从来没有对婢女用军杖的,而是用宫里调教宫女专用的红牙软木杖!因为宫女本就是留着平日使唤的,一般犯了错只是口头教训,实在要惩罚了,也是羞辱的成分更多,哪有真的往死里打的?然而这话大家心里都知道,却无论如何不能拿来作劝说皇帝的理由。
“臣……请替其受过。”
“啪。”
白胚金描的茶盏应声而碎,伏在地面的领口猛地被拔地拎起:“你倒懂得怜香惜玉!怎么?朕疼你还疼得不够?你还想再‘疼’一点?”
卫云翼身上一凛,不知道皇帝又要怎样治他,只得暗沈了一口气,心下一横。
“只要陛下饶她一命,臣……随陛下处置。”
凌厉的眼神里忽而闪过一道颇感意外的光,皇帝一扬手止了行刑:“这么说,只要朕放了她,你什么都听朕的?”
卫云翼想起昨晚凌妃的事,忍不住扬眉道:“只要不连累他人!”
“好!好!哈哈哈!”皇帝一下子兴奋得无以复加,提了卫云翼便向华清池走去。
第六回上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衣冠齐整的朝堂官员被一把丢入水中,卫云翼拼命在水里挣扎了半天,这才一边猛劲儿咳嗽一边拖着因为浸了水而变得格外沉重的朝服爬了出来。
“脱了吧。”
因为浸了水而贴在一起的衣服没法像往常那样顺利而优雅地脱下来,然而卫云翼的家教却不允许他在皇帝面前放肆——虽然他完全无意对这位皇帝效忠,可是父亲的教训,无论如何他都会遵守。
父亲!那是卫云翼在这个世界上最尊重和敬佩的人!如果不是皇帝定了他谋反之罪……不!就算如此,他仍然是卫云翼心中无法超越的目标!
“嘶——”
随着一道衣服扯开的声音,濡湿的衣服被皇帝狠狠地扯破,露出他平坦湿润的胸脯,结实,健壮,耸动着微微隆起的rǔ_tóu。
这副结实的胸膛和肩膀,此时本该扛起长枪,对抗北方的敌人,保卫江山社稷。
湿漉漉的衣服被丢到一边,半跪在石板上的大腿内侧经过温泉的濡湿而挂满水珠,随着肌肉的颤抖粼粼闪着光,充满野性的狂乱。
这双健壮有力的腿,此时本该跨上战马,纵横在沙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皇帝看着他这副让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漂亮,而狂野,仿佛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被缰绳紧紧地锁在马厩中,再也无法奔跑,再也没有自由。
是自己,夺走了他的自由。
“卫云翼,求朕上了你。”
“?!”卫云翼猛地从地上挺身起来,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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