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可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沉默行走中的伯爵大人,在内心深处进行着只有两个灵魂知道的对话,“不知道在你们这个世界有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但经受这种教育成长起来的我,做不到无视同胞的苦难。如果有人将别人的痛苦当成衬托自己优越感的比较对象,心安理得地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这样的人渣我应该对他的鼻子来上一拳。”
西格·弗兰迪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痒……感觉很不舒服的他扭动了下灵魂,换了个位置呆着。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其实在我看来,忽视最广大的平民、眼睛只望向高处,是这个世界生了病。沙堆上的城堡一冲就垮,没有地基的房子,经受不起大雨和风暴。你们的历史中,“亡国”这两个字很常见;你我脚下的海得赛,曾经也是个国家。可是,当敌人的军队打进城市,当国王被赶下王座,一个国家说没就没了。而在我的世界,以我生活的国家举例。我的祖国曾经被大炮轰开了国门,无数敌军在国土上肆虐,无数座城市被占领,无数无辜的人民被屠杀,“王座”位置上的人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我们依然挺了过来,我们的人民依然为了国家的未来,前赴后继地、慷慨从容地冲向比我们强大了几倍、几十倍的敌人。在经历了几十年的艰苦战斗、牺牲了无数位英勇的战士后,我们终究获得了胜利。”
站在广阔的湖边,踩着湖边的烂泥,迎着水汽丰盈的春风,伯爵大人的身体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对西格·弗兰迪坚定地说道:“这就是人民的力量。人类世界一切权力的来源、一切力量的基石,就是被你们所忽视的平民。”
“正如你所说,人民是短视的,是肤浅的,是愚昧的。但只要领导者没有辜负人民,人民也绝对不会辜负你。”付友光看着这丰盛的水资源,愉快地笑了笑,并以一句话结束了对西格·弗兰迪的回答,“这么说吧,你们那些所谓的拥有高贵血脉的贵族们,把家谱使劲儿往上翻。最初的一代,也不过是从人民中走出来的幸运儿而已。”
伯爵大人顺着湖畔踩着烂泥继续前进,略略走在前方探路的丹尼尔不时侧头,以眼角余光偷看伯爵大人——嗯,裤子上的泥点粘得越来越多了……高阶行者眼角痛苦地抽搐,僵尸脸有崩塌的迹象。
“西格,你该享受过的东西享受过了,该放肆张扬也放肆张扬过了。就没有想过,换一种态度继续生活吗?无聊得犯(中二)病自杀的你,反正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吧?”付友光不会以为自己是里携带了强大金手指的主角,也不会认为这个世界的土着就没自己聪明。翻阅过这个世界、这片大陆的基本历史后,他明白想要达成目的,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在与共生的西格·弗兰迪是天然盟友的情况下,他希望这个家伙能与自己站一边儿。
付友光那赤果果的诱骗让精通与人斗的本体版伯爵大人十分无语,忍不住冷声说:“在我拥有身体控制权的时候,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用最慢的速度宰了他。”
“英雄所见略同。”付友光嘿嘿yin笑,伯爵大人顿觉全身不自在。
“这么说吧,你这个计划全是漏洞。你仍旧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贱民们愚昧的本质。他们确实渴望改变生活,但绝不是你期望的那样,付出辛劳的汗水去老老实实干活儿。不挨饿的话马上就会偷懒,手里有了点儿钱的话,立即就会做着成为职业强者、成为人上人的美梦。把这些蠢货依为凭仗,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你真的弄到一群肯卖力干活儿的家伙,让这些鸡肋农场赚到钱……如你所说的一般,带来极大的经济利益。那么,教廷那些贪婪的狼就会首先扑上来,欺骗那些手里有了点儿余钱的蠢货,让他们为了表达对天父的虔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送给教廷去挥霍。”西格·弗兰迪的语调愈加嘲讽,“即便前期你挡住了教廷那些贪婪的疯狗,当你的这种农场模式搞得越来越大,整个海得赛因此而富庶时,城堡的主人也该换个人坐坐了。这种权力交接,可比你想象中的残酷更加残酷。”
“唔。看来在‘渎神’这一点上,我们算是有点共识。”完全无视了前方丹尼尔那心碎的表情,付友光沉思着,在心里对西格点了一个赞,“这也是我和你说这么多的原因。我相信你的斗争天分,在这一点上,我希望你能跟我配合。”
西格·弗兰迪冷哼一声,被欺压得太久了的他正要显示出中二病患者特有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大发厥词时,就被付友光当头一桶冷水浇下:“以你的智慧不难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暂无身体控制权、只能以灵魂形态存在的你,有一个绝佳的句式可以形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作为一个壕沟里的革命战友,我不会那么苛待你。总之,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友好的,亲密无间的,具有历史性意义的……”
☆、怕虫子也叫男人吗?
13
没人知道伯爵大人到底想干什么,所有的兵士们都露出了极度蛋疼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顺着湖边走的伯爵大人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这儿踩踩那儿瞧瞧。走到一处水草特别茂盛的地方时,他还踩着水走下湖去,弯腰扒拉开那些水草探头探脑的搜寻着什么。
伯爵大人体内,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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