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穷得只剩下钱了,价位再高的礼物也只是日常罢了,所以只能从心意上下手,况成人礼意义必然重大,他特意去了一趟景德镇,找师傅学上釉烧窑做瓷器。
洛风影虽天生聪明,学习能力模仿能力强,但这都抵不过一个动手能力差。初中劳技课的成绩,他一贯是惨不忍睹,这是多年来的耻辱。
他做出的泥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只好改做稍微简单点的杯子。
能做出来就行,至于nishiki觉得送杯子是指一辈子还是悲剧那就随他了,洛风影如是安慰自己道。
然而悲剧仍在发生,这次倒不会缺胳膊少腿了,只是一会把手断了,一会墙(杯壁)塌了。可能是第一次教这么没天分的学生,师傅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甚至想过罢教,但谁让他出的钱多。
终于勉勉强强做出了个还算能看的作品,当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之后便是刻字,以及等它干透了后上釉。本想上红釉,可这里的红釉他觉得不够正,再加上考虑到风锦的心里承受力,终是作罢,上了蓝釉。
历经千辛万苦杯子总算是出炉了,只是墙和底之间没黏牢,在烧窑途中自然就裂开了一条缝。
怎么办?
还有一天就是风锦生日了,就算再做一个也来不及了呀。洛风影皱着眉看那条缝,心中很是忧愁。
“杯子不一定要用来喝水,还可以当花盆。”烧窑师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生怕他真的重做一个,这厮动手能力实在太差了。
好主意!捧着被细心包好的杯子踏上了回r市的路。
尽管话是如此,但真当他送给风锦时还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妄图用插科打诨掩饰过去:“你别看它是个杯子的形状,但其实这是花盆,看这底下还特别留了排水口。普通花盆造型多无聊,这可是我的独家创意,专门为你而设计,别太感动呦。nishiki,破壳日快乐!”
风锦哭笑不得地收下了。
但洛风影从没见他用过,不管是水杯还是花盆。渐渐他也淡忘了此事,直到它被装在钢化玻璃罩中出现在眼前。
怔怔地看了它半晌,突然动作极重地推上抽屉,仿佛是对待一个自己极厌恶的东西。
a说他忘了,陆方谦说他忘了,风锦说他忘了,可他究竟忘了什么?
这些记忆仿佛都是莫名出现的,如果没有这杯子的提醒,他可能这辈子都回想不到这些往事。
这样的情况已经让他产生一种隐隐的危机感,有些一直以来拒绝去深究的感情明晃晃地曝晒出来,除了逃避,他别无选择。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呆坐在桌前,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自然没人敢去管他。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快睡觉,想起之前看到的被司机开进车库的欧陆:“你的新车不错。”实在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却难得地主动和风锦说了句话,虽然很有没话找话题的嫌疑。
上一辆不是被你送去维修站了吗,一直没去取,这都换了快一个月了。
事实虽如此,但他绝不会傻到这么说,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扔在床头柜上:“酒红色的同款也在车库。”自shadow离开后,他就养成了一次买两款的习惯。
洛风影没有理会他,转身去洗漱睡觉。
关了灯,风锦习惯性地搂住他的一刹那,似乎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身子不由得一僵,就算是早已习惯依旧觉得恶心,半侧过脸,反胃的感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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