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阴’暗的天气,乌云遮日,风呜呜嘶鸣裹着落叶呼啸而过。
容衍一脸无聊地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冷眼旁观地看着李元敏一行人围堵卫子曦并致她重伤晕‘迷’,李元敏几人见到‘女’孩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后就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他见人都跑光了,才纵身跳下树杈,走近晕‘迷’的‘女’孩,她雪白的小脸被血和泥土糊得模糊不清。
抬起短‘腿’踢了一下她的脑袋,听到‘女’孩儿蜷缩着身子极为轻微地呻~‘吟’了一声。
“居然还活着。命真硬。”小小的男孩低冷的笑了笑,‘阴’翳的眼神中流过一抹嘲讽,蹲下身看着那张血糊了的小脸,满脸嫌弃地将她抱了起来,“看在你是镇长‘女’儿的份上,勉为其难送你回去……”
谁让他已经答应母亲要待在‘私’塾里完成学业呢?
希望她爹识相一点,看在他勉强也算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免了他往后的学杂费!
回到家时已入夜,尘回镜意外地在他没有任何询问的情况下开了口。
“容小子,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不收费哦。”尘回镜的声音一直很难听,像桌‘腿’磨着石面的拉锯声,沙哑又刺耳。
真想一把敲碎了事,可惜无论是砸、踹、还是撞,它从来都不痛不痒。
他皱眉冷笑,小小的身躯却弥漫着毫不掩饰的‘阴’郁之气,恶意满满:“呵呵,真难得,你居然也会这么大方。”他转身坐到破败的竹椅上,一脸狂狷邪恶,与那张如‘玉’雕琢的小脸格格不入。
尘回镜早就习惯了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满不在意的继续道:“你刚杀了个人。”
“……什么意思?”即使是听到如此骇人的信息,容衍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的震惊之‘色’,始终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的求解。
他杀了人?他记得今天似乎只救了人?
“桀桀……那个小姑娘,她本来还活着的,不过你那一脚下去,不知怎地她就咽了气……桀桀……”
“她一直有呼吸。”
“桀桀……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就当友情大放送吧。那个小姑娘的里面……换了个灵魂哦!是不是很有趣……桀桀桀……小爷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是夺舍却比夺舍还有趣的事……”
“你是说卫子曦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容衍眉头微皱,右手腕托着颊侧,似乎是非常感兴趣的挑起了纤长的凤眸,左手圆润小巧的五指如同凝脂一般‘玉’白,指节慢悠悠地叩击着老旧的桌面,一脸兴味。
“对。”尘回镜继续桀桀怪笑,暮‘色’四合,夜风凌冽,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容衍稚嫩可爱的脸上突兀的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寒风四起。
“……是吗?”
不久后,卫子曦开始正常来‘私’塾上课,一切看来如常,容衍却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至少她看他的眼神彻底的变了,她一晃而过时眼底只有淡淡的疑‘惑’和惊‘艳’,全然的陌生,曾经令他厌恶的痴‘迷’再也不曾在那张小脸上出现过。
无事时开始跟踪她,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猜想她来自哪里?以前又是什么模样?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卫子曦?
卫子曦最初经常会表现出相当异于常人的地方,看到街边的摊贩会兴奋很久,拉着她的丫鬟这也买那也喜欢的;还会指着葫芦念叨什么穿越必备;有时候会‘摸’着路边的石狮子或者牌坊喃喃自语,像个傻瓜……
她真的很怪!
那双杏眸中总像是藏着说不完的话……
她有点排斥他,经常会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他不解,只是心底微微觉得不太舒服……
吃了她偷偷‘摸’‘摸’塞给他的午饭,字条上的字丑得无与伦比,但他始终没有扔掉……
在母亲坟头第一次抱了母亲以外的‘女’‘性’,异常的柔软易碎……
跟踪她变成了习惯,或者说是爱好……
他无意间杀了卫子曦,换来了另一个她。也许这便注定了他们孽缘的开始……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那般在意她,又为何是她?
他只知道她在他心口撞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又仿佛是填满了一个空缺,见不到她的时候,满满的思念;见到她的时候,深深的痛苦。
他从没在任何人身上体验过的扭曲和挣扎,烦闷与暴躁,甜蜜又焦急,面对着她时,日日夜夜,煎熬成了疯狂。
看着眼前少‘女’讨好卖乖的黑眸和笑容,容衍长长的睫‘毛’搭了下来,捏紧拳头克制着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从来知道,她排斥着他,即使她不说。
心绪百转,竟是说不出话来。
***
两日后。
由戒律阁律德长老负责带队的二十名青岚宗弟子在宗‘门’外集合,正式启程前往南斗灵州参加百年一度的各大宗‘门’‘交’流,即擎天比试。
擎天比试的主办宗派为轮替制,这一届便是在南斗灵州的万佛宗举行,而擎天比试主共两场,分别为金丹场和筑基场,参加比试的弟子有对应的年龄限制,金丹场须百岁以内,筑基场须四十岁以内。
每个宗‘门’可根据自身情况选派二十名弟子参加擎天比试,至于金丹期和筑基期人数如何安排,宗‘门’可自行选择。
毕竟并不是每个宗‘门’都能找得出足够多对应年龄的金丹期或是筑基期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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