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抬头,盯着狗剩:“你是意思是……?”
狗剩情知自己说漏了嘴,话以出口,看着她澄澈的大眼睛,长叹:“夏娃,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圈内人最近在传,魏秋峰并非环海公司真正的老板。”
魏家一夜暴富的离奇传说她听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秋峰不过是傀儡老板
这件事他是如何知道的?脑海电光闪过,想起狗剩适才的话,话锋一转,问道:“你说这家工厂是三年前成立的,这些女工都是边远山区来的,至今还有未成年在里面,那么这些女孩子究竟是怎么招来的?”
心莫名狂跳,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她心头。
狗剩犹豫了一下:“夏娃,这里并非你想象中的黑工厂,这些女工是环海幕后老板曾经资助的对象,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无处可去的孤儿,加上常年不与外人接触,所以才显得有些木讷,迟钝,胆怯,认生。”
恍然明白,知道症结所在,改变就容易多了。
狗剩没有再劝她离开,他似乎一下子猜透了她的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工作看似平淡无奇,车间里渐渐恢复着她来之前的样子,李珍整天拿着棍子在女工身后转悠,大家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
一天天过去了,她签下的订单一件没有投产
看着车间悬挂的巨幅标语,白加黑,五加二,都是要求工人加班加点的鼓励,而作为工厂的厂长,张可很少出现车间内,几个技术员更是勾心斗角,各有各的人,狗剩这个大组长助理也不过是空壳子,一次,他试探着想要为董杰调换一下岗位,立刻被李珍阻止了。
看似风平浪静的车间,其实暗流涌动,只是几个技术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就堪称一场宫斗大戏了。
一周过去了,她从最简单的工序一直到最后成品工序,几乎全部尝试了解。
一夜之间,大家恢复了对她的态度,徐青也被孤立了,几经调查,原来私下女工们盛传她是张可派来监视她们的。
她不想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任命书下来的那一天,谣言不攻自破。
只是该如何开展后面的工作?
没有任命书,自己怎么完成魏秋峰交给自己的任务?
面对难题一筹莫展。
这天晚上,狗剩拎着两瓶酒一包烧鸡走进来,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干嘛?我不想出去。”自从那天和狗剩深谈之后,她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狗剩扛起她向外就走,她慌乱地拍打她坚实的后背:“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站在狗剩面前,歪着头气鼓鼓的瞪着他:“你疯了吗?这是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言行吗?”
狗剩则嬉皮笑脸:“你的意思是在别的地方就可以了吗?”
她无语,只好举手投降:“去哪儿?”
狗剩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间:“天机不可泄露,上车。”
她才发现工厂后面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停了一辆蓝色车子,虽然她叫不上车子的牌子,看外型也知道很昂贵,看向狗剩的眼底疑惑加深。
聪明若她,他不想说的她从来不问,只是两个人之间隔阂越来越深。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四合院的门口。
狗剩径自去叫门:“夏厂长在家吗?”
半晌,院子里连声咳嗽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在”
狗剩继续拍打门:“阿姨,我知道夏厂长在家,我是他故友之子,请阿姨行个方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微胖的身材,不高不矮的个头,圆脸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打量狗剩半晌,问:“这位年轻人走错门了吧?我没有什么故人。”
“可是您开门了,不是吗?”此时的狗剩完全没有里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俊脸真诚坦荡。
夏厂长一笑:“鄙人夏超,南总请进。”
她和他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狗剩只是说自己是夏超故人之子,可并没有报自己的名姓,对方怎么会称呼他南总?
南若勋心,缩紧,自己一步一步踏进了他设的陷阱吗?
狗剩拽了她一下,收回心神,随狗剩走进屋内。
屋子不大,几件陈旧的家用电器,很干净,也很温暖。
夏超的妻子瞪了他们俩一眼,端上茶水,出去了。夏超和狗剩拉着家常,她始终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偷眼打量一下这个有点破旧的家。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侄子知道夏叔叔有难言之隐,可是现在上面派了我媳妇儿来主持大局,所以还请夏叔叔出山,助我媳妇儿一臂之力。”狗剩话锋骤转,她一愣,夏超半晌无言,低头深啜杯中茶。
“夏叔叔,我知道您顾虑什么,当初我们也没有想到张可背景涉黑,您受的委屈,我们一定会补偿的。”狗剩的话落在她耳内,云山雾罩。
偷眼打量小方桌上的服装设计图和标样,她恍然大悟,眼前的夏超才该是工厂真正的负责人,显然是被张可排挤陷害,才离开云夏服装厂的。
一番唇枪舌剑后,夏超最终答应了回工厂,只有一个条件:张可必须离开。
狗剩满口应承。
酒酣耳热,狗剩和夏超俨然忘年交,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回工厂的路上,她沉默的望向车窗外广袤夜空。
狗剩几次欲言又止。
“再见。”下车后,转身就走。
抓住她的手臂,黑眸真诚,含了几分淡淡忧伤:“夏娃,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疑问,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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