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真可怜,要被团子穿上了。”
“哪怕是团子,也是个漂亮的团子。”未央皱着鼻子开口,随即又被拿到漂亮衣服的喜悦给转移,“相公,我要去试试衣服合不合适。”
听未央这么一说,几个丫头都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未央抱着衣服到屏风后换上,出来后问荆离,“相公,好看吗?”
对于未央的小女儿心态,荆离也是很给面子,“好看,只不过……”
未央以为衣服哪里不对,连忙问:“只不过什么?”
荆离眼睛瞥了瞥未央的胸部以下,“娘子,你又胖了。”
未央到相府这段时间确实胖了一些,嗯……胸部也发育大了一些。
荆离的话让未央紧张不已,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有吗?有吗?哪儿胖了?”
娘亲说,男子都是肤浅的,有句话不是说,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还有句话叫,女为悦已者容,未央虽然不是美女,但是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在意的,荆离这么说,会不会嫌弃自己?
荆离不知道未央的小心思,她只知道,天色已晚,应该睡觉了。
“胖点也无所谓,反正团子是不会嫌弃你的,娘子,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未央还在纠结着,但是荆离已经唤丫鬟们进来伺候洗漱,未央也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后,未央之前的忧虑就没了,现在她的注意全在衣服上。
“相公,这衣服真好看,可惜是中衣,没办法穿出去。”
“不过是件衣服,喜欢的话,再叫人做便是。”
未央不赞同了,她微微直起身来,反驳道:“这哪能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最主要的是,我和相公穿的是一样的呢。”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喜欢这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她喜欢的东西,哪怕只是寻寻常常的一件衣服,被两个人共同穿着,也是爱的象征啊。
荆离笑着把未央的脑袋按回自己的怀里,“好,那以后咱俩穿一样的吧。”
荆离毕竟已经二十五岁了,心态和未央不同,喜欢素净简单的穿着,但是她却觉得未央这样的小姑娘应该穿些鲜艳的颜色,才显得精神,说起来,未央来到相府,何尝对荆离没有影响,荆离自从成为荆离之后,改掉了以前所有的生活习惯,不爱吃肉,不吃甜,不爱骑马,爱坐车,就像昭华说的那样,越发像个老头子,未央来了之后,饭桌上总是有几个荤菜,看着对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荆离也会多举几下筷子,府里的点心花样也多了起来。
想到这里,荆离目光灼灼地看着未央,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这是荆离第一次在未央清醒的时候吻她,虽然只是额头,但是未央羞得满面通红,小鹿乱撞,她呆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相公……”
“怎么了?”荆离问。
未央咬着下唇,“没……没事。”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样的感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得不到宣泄,最后只能化作一抹柔柔的细流流回心里,荆离真是好看啊,未央盯着荆离的脸这么想。
不过一想到荆离说自己胖了,未央觉得作为荆离的娘子,自己应该注意一点了。
“睡吧。”
荆离把未央紧紧抱在怀里。
……
是夜。寿康宫。
琴香面前放着一个匣子,跪在惠后的面前,“太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惠后缓缓张开眼睛,虽然没有看出动怒的样子,但是眉尾出泄露的不悦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你跟了哀家这么久,哀家的东西也是你保管的,现在你居然告诉哀家,这东西你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说到最后,尾音已经带上了怒气。
琴香全身一抖,害怕地连忙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不断地磕着头,额上渗出的鲜血和眼泪掉在冰冷的地板上,由为醒目。
惠后冷冷一哼,“你是该死,哀家这寿康宫,平白无故地进了东西,你却毫不知情,若是哪天混进刺客,你又当如何!”
惠后越说越气,手一挥,直接命人把琴香杖毙。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惠后这才又拾起地上的匣子。
里面其实就只有一根玉簪,男子式样,通体白润,透着柔和的光,可是,惠后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东西,这是她的皇儿陈王束发的东西。
陈王死后,荆离辅佐昭华登基,原本她的命运应该如同德清帝那些遗妃一样被送进寺庙的,可因为她是昭华的养母,这才逃过一劫,有时候她也想过,陈王没了,昭华也算是她的孩子,甚至有时候她还暗地里和静文太妃较劲,可现在……陈王的东西无故出现在她的梳妆盒里,这又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惠后握着那根玉簪,终于泣不成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未央:相公是个老中医。
荆离:何解?
未央:相公治好了我多年踢被子的病。
荆离:……
☆、第十九章 侍墨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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