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规定,怕你们关禁闭的时候自残啊!”陈诺严肃地说。
“晕……”
这时纠察打开了禁闭室的门,这门也不算多特别,只是在门上的小窗子上装了几根铁栏杆。顾卫南站在门外往里看了眼,这是个单间,光线还算充足,对面是个不算太小的窗子,也装了铁栏杆。
“进去吧。”陈诺说,“五天后接你出来。我回头叫人把你的军装和洗漱用品拿来。”
“是,教官。”顾卫南对陈诺敬了个礼,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以后,门就被锁上了,房间里只剩一个窗子采光,瞬间暗了许多。顾卫南这才打量房里的摆设,右边一张啥都没铺的木板床,左边一张随时快要散架的桌子、一个年代久远的木凳,旁边就是个用来洗漱的小水池和一个抽水马桶。这条件……果然是专为禁闭准备的啊。大夏天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同一个小房间里完成,效果真太恐怖了。
抬了抬头,房间里别说电扇了,灯泡都没装,连根电线都找不见,真正凄凉的感觉。顾卫南估摸着,这不光为了小黑屋的效果,大概也是怕心理素质不行的人被关得想不开了,直接把手指伸电线接头上一了百了。
他回头又看向自己进来时的门,这时才注意房门上方贴着六个巨大的黑体字,忍不住就一哆嗦。那大黑字的内容是:自律、自尊、自省,跟监狱里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有异曲同工之妙,看上去真是特别有气氛。顾卫南对着这六个字,都有立刻痛哭流涕地忏悔的冲动了。
陈诺的半张脸这时从门上的小窗里露出来,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顾卫南点点头,也没什么可说。陈诺走后,他就走到那唯一的窗前,抬手抓住铁栏杆往外看。从这里能望到操场的一角,此时还属于早饭时间,操场上没有训练的队伍,只看到操场边有高年级的学员来来往往。想着战友们此时在外面天大地大,自己这五天就只能在这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挪动,感觉倍加凄凉。
有人无意间向这边瞥了一眼,顾卫南忽然想到自己此刻抓住栏杆的动作,假如从外面看到,那可太像铁窗里的劳改犯了。他赶紧转身走回桌边,坐到了那张破凳子上。关禁闭的心理压力真的跟蹲监狱一样啊,那种人前抬不起头的羞耻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门外有几个人的声音响起,接着隔壁传来门开的声音。顾卫南跳到门边,从小窗子里往外看,果真是吴队长和胡队长押着他们各自的逃兵也到了,那几个家伙也是垂头丧气的上交了皮带和鞋带,就给带房间里了。这是真难友啊!顾卫南感慨。
吴队长把自己的两个兵送进去后,看到了顾卫南,笑着打招呼:“标兵同志,你可让你们陈队为难大了啊。他自从正式当队长,你是头一个敢跑的兵,以前他都是帮人抓。”
“呃,吴队长好……”顾卫南也硬着头皮打招呼。
“昨晚在陈队屋里睡的啊?”
“嗯……”顾卫南尴尬。
“怪不得他跑去睡沙发了。”
“哦……”只能假装不知道。
“以前他有点洁癖啊,上学的时候自己床都不让人碰。”吴队长实在是很喜欢多嘴。
“呃……”顾卫南在心里骂,这话说的,我碰了他就不洁了?我还处男呢!
“就除了一个人。”吴队长补充。
“谁?”顾卫南好奇心起。
谁知道就在他打算竖起耳朵听下文的时候,吴队长突然不话痨了:“一个战友呗!扯远了,不扯了。标兵同志好好反省啊,我还去训练先走了。”
“靠!”顾卫南对着吴队长的背影咬牙,这不上不下的感觉,挠人啊!
禁闭室里的时间过得特别的慢,顾卫南就看着太阳一点点蹭,死活蹭不到地平线下。好不容易挨到中午,禁闭室门开了,随艺跟在陈诺后面进来,手里提了一堆东西,是顾卫南的军装、饭缸、洗漱用品,此外还有枕头、一条铺床的褥子和一条毛巾被。可能事前有交代,随艺进来以后也没说话,只是关切地看了顾卫南一眼,就放下东西走了。
陈诺手里拿的则是几本有关思想教育和纪律性的书,还有纸笔,他把这些放到桌上,问道:“怎么样?”
顾卫南丧气:“就干坐着,闷啊。”
“就当在这养伤了。闷了看看书吧,这些纸给你写检查用,每天一份。”
顾卫南看了那枯燥的书名一眼,继续无精打采。
“你饭缸拿出来,等会有人给你打饭。”
“哦。”
“你这什么表情?”陈诺突然问。
“我什么表情?”顾卫南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悲惨世界?”
“好像便秘。手纸你这有吗?给你拿点来。”陈诺说着,目光还真四处找了找。
顾卫南黑线:“你才便秘!”
“那怎么一副憋着出不来的样子?”
顾卫南想杀人,但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吴队刚才过来的时候,说你上学的时候有洁癖,不许人碰你的床。”
“哦,他还真多嘴。”陈诺说,“也不算洁癖,你知道内务不好扣分的嘛,被坐乱了我还得收拾。我态度比较强硬,他们又打不过我,时间长了就挖苦我有洁癖。”
“可是吴队说有个人就可以随便坐。”
陈诺面无表情:“他不是一般的多嘴啊!”
顾卫南立刻敏感了:“那人是谁啊?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啊?”
“以前的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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