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少年们的相聚才散了场,身手灵活的季布栾布一翻墙就不见了,就连曹大江翻墙都眉头不皱,看来最近季康没少收拾他们,一个个的身手灵活的很,项籍无所谓的大踏步出了院门,一点没抓的自觉都没有。
来的是曹皮匠,老家伙自从受伤之后本打算过一天是一天,谁知道居然越活越滋润了,这都快一个月了,老头的伤口早已长好,只是过深的伤口伤了筋腱,走路有些影响,可就是这样的老皮匠,反而有了一股子混不吝的凶悍气,仿佛回到了以前军中的模样。
“胡闹!没有一个省心的,一个个的都皮痒了!”老家伙恨恨的对着墙头骂道,转过头,也没给虞周什么好脸色:“你也是胡闹,当初为何要应承下这差事,老汉已经是行将就木,当时一力担了这罪责就是了,你非要卷进来,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曹爷爷……”
“以后莫要这么叫我了,你本来就不是韩老哥的亲孙子,又和大江他们差不多年岁,只是随着他才这么叫,我和韩老哥商量过了,你若是拜了那黄石公为师,不好再这么称呼。”
虞周定了定神,叫着爷爷卖萌久了,乍一改口还有点不习惯:“曹老伯,做晚辈的,岂能坐视长辈代为受过,再说此事因我而起……”
老皮匠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束手就擒,了不起我杀出项府……”
特么的,刚才这老家伙还自称行将就木,这就放言挑了西楚霸王的老家?儿子不要啦?亲朋也不顾了?
凑近了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到后来虞周才知道,曹皮匠自从伤口结痂之后,就以除病气为由整天酒不离身,跟一个喝醉的人是没法说道理的,只能唯唯诺诺的听他说。
老皮匠啰嗦了半天,扔下个皮囊骂骂咧咧的走了,虞周拿起一看,正是两个睡袋,做工精致一板一眼,可见很是用心了的。
这就明白了,一个月的时间,曹皮匠已经放了心,跟后辈是说不出一个谢字的,折寿哩!既然受了这份情,那我拉扯你就是应该的,揍你也是应该的,但要是别人想揍你,老子跟他拼命也是应该的,虞周觉得老皮匠那句杀出项府不只是说说的……
这就是古代宗族的魅力,从野兽的合力抚养幼崽演化而来,而一旦族里出现一个有出息的后辈,这个宗族就会迅速的崛起,直至整个宗族发展成后来的士族,这种鱼和水一样的互补关系一般来说相当稳固,而且这种宗族里面,甚至连国法都难以渗入的。
就像后世的打击拐卖儿童,持枪的民警都挡不住扛着锄头的乡民,这样的关系是有利有弊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虞周可以完全的信任他们了,哪怕虞周要造反,这群人都会坚定不移跟着。
睡袋的里子很柔软,是难得的羔羊皮,虞周把小丫头抱进去安顿好,另一个收了起来,哄着小姑娘睡着了,他也迷迷糊糊睡起来……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虞周觉得浑身发冷,眼皮沉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努力的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魏老头正一脸焦急,借着油灯昏暗的光线给他施着针。
“混小子,不要命了,居然睡在了地上,我要是回来晚点,你就冻死了!”
嗯?地上?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身上明明烫得要命,却感觉浑身发冷,大意了,居然受了风寒,喉咙里像是填了个桃核,又胀又痛,虞周嘶声道:“水……”
魏老头放下手中的金针,端着碗水扶着虞周慢慢喝下。
“我真是作孽啊,还指望你小子伺候我老人家呢,结果你又病倒了。”
喝了点水,脑袋稍稍清醒一点,虞周眼睁睁看着魏老头把金针收进裤管里,这老家伙不会就这么掏出来扎我身上的吧?
“你的针……”
“怎么了,老夫的金针之术举世无双,你小子有福气。”
挨针哪儿来的福气?虞周艰难的说道:“用火烧一下,泡酒再用。”
魏老头鼻子都气歪了,还以为这小子起了学艺的心思,谁知道是嫌东嫌西,他是见过虞周的讲究的,早晚洗漱饭前洗手,一身粗衣洗的一尘不染,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
看到老头不以为然,虞周只得哑着喉咙说道:“营卫虚,病气入,如此可消除病气。”
营就是营养,卫就是自身免疫,虞周只能用这时候认可的说法似是而非的解释。
听他这么说,魏辙才重视起来,压着虞周的身躯说道:“不急不急,等你好了再慢慢分说。”
虞周前世极少生病,山野丛林间的生活给了他强健的体魄,两世为人之后并不清楚这副小身板的耐受能力,这一病出乎意料的严重,烧的两眼发干的他只嘟囔了一句“不要传染给然然”,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魏老头拨了拨炉火,叹了口气,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细腻。这也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就好在这样的人能够见微知著,留意的小事多了,以小见大,在兵法运用的时候有出乎寻常的妙用,比如箕子能从象牙筷子的苗头,推断出纣王必然亡国的命运。
怕就怕这小家伙太过眷念身边亲属,学得老夫一身所学,又不肯学以致用,岂不可惜?
老头一边思量着,一边拿今日所制的听筒在虞周身上实践起来,嗯,隔着衣物确实并无良效,老家伙上下其手,直烦的睡梦中的虞周一次次的挥手拍开骚扰自己的竹筒。
虞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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