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后第十天。
托了傅源的悉心照顾,杨苹的伤恢复得很快。今天拆了线,明天就要会警队报道了,傅源也没有理由再留下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乘杨苹去洗澡的时候留了一张纸条便悄悄里走掉了。当然,走之前他还做了一顿非常丰富的晚餐留在了饭桌上。
在杨苹家的楼下,傅源接到了杨苹的来电。
“你怎么留了一张纸条就走了。”
傅源苦涩地笑了笑:“我接了店里的电话,有急事,要赶回去。”
“这么急吗?饭菜都做好,吃完再走不行吗?”杨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几天习惯了傅源的存在,他突然走了,杨苹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落寞。
“不了,事情比较急嘛。喜欢今晚的菜色吗?”
“当然。你煮的东西胜过五星级大酒店,怎么会不爱吃。从我的体重就可以看出来了,就这几天我都重了好几斤了。”
“喜欢就好。好了,不说了你快吃饭吧。饭菜凉了就没那个味道了。”傅源挂了电话,抬头看着五楼亮着灯的窗户,他也无声地问自己:为什么不留下来一起吃完“最后的晚餐”再走?
他的内心渴望留下,但是理智告诉他要走,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
此刻的离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团聚。傅源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
一晃,两个月又过去了。
杨苹的刑警日子一向都过得充实而紧张,根本没有时间去算计时间的流失,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这两个月她见到了晖哥集团的一哥司徒阳的次数提高了。
虽说是偶遇,但是杨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每次见到司徒阳,杨苹总有一种被一股未知力量所支配的感觉。直到后来,当她知道了“真相”的时候,她的心也总是难免的扯着疼,撕心裂肺,但又不得不继续咬着牙撑下去。因为她所触及的真相还只是冰山一角,在没有解开最后的真相之前,她永没有到可以放声哭泣的时候。当然这还是后话。
这一天,刑警大队接到了一个报案——在西郊一处废弃的鱼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高晓辉带队过去的时候,在附近办事的胡安已经先一步到达案发现场了。见高晓辉从车上下来,胡安立即跑过去。
“高队——”
高晓辉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然后问:“什么情况?”
胡安一边引着高晓辉他们往尸体停放处走,一边介绍道:“这里原来是一个鳝鱼养殖鱼塘,由附近几个村民集资租了这个水塘。三年前,地主收回了这块地,说是听风说有开发商开上了这块地,要开发一个大型的湿地度假村,可是后来听说是环境评估不过关,这件事不了了之了,这鱼塘也就是荒废了。附近的草都长到半人高了,偶尔有垂钓爱好者过来钓鱼。我们的报案人就是来这垂钓的,说是每个周末他都会过来的,每次都能钓上几只大鱼,不过这次却钓了一只“死鱼”,把他腿都吓软了。”
靠近尸体的时候,杨苹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这味……”
田星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递给杨苹,“戴上吧,以后接触多了你也就行了。”
杨苹说了声谢谢,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往自己的脸上戴。虽然戴上口罩味道淡了,但还是挡不住那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杨苹强忍着没有把早饭给吐出来。
高晓辉走到尸体旁,手握拳抵在鼻口,然后蹲下来检查尸体。胡安和田星野则用一只手套堵着鼻子,跟在高晓辉的身边。
高晓辉摸了摸死者的口袋,又托起死者的手细细地检查了一下。
“尸体高度肿胀腐烂,面目全非了,看来死了几天了。”蹲在尸体另外一侧的法医赵大年站了起来,一边脱手套,一边说:“初步估计也得死了四五天了,脖子处有明显的勒痕,初步判断是被人勒死之后投河的。尸体在水里泡得太久了,表面证据有限,其他的都得运回去详细检验才能给你答复。”
法医赵大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高高大大,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却又透着一股斯文儒雅的气质,有点像法证先锋中的欧阳震华。
高晓辉总是叫他赵三尸,听说他曾经有过一个晚上解剖三具尸体的记录,在法医室里也是接活最多的法医。不过其他人可就没有高晓辉的胆量,因为一旦有人叫他赵三尸,哪怕他在睡觉,他都会出现应激的肢体反应,比如躺着的时候突然站起来,比如坐的时候突然站起来,又比如手边有手术刀,他会突然举起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做解剖的动作……反正都是道听途说,谁也没有真的见过。
不过,杨苹倒是见过几次他拿着手术刀切水果,然后摆着手术器皿盆里,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算不算是法医们的特殊癖好呢?电视里的都这么演,赵大年也不落俗。不过,法医室里其他的法医似乎都没有这个癖好。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介绍完了赵大年,回归正题。
“行。”高晓辉拍了拍赵大年的肩膀,催促道:“尽快。”
“最没劲的就是你了,每次都催个不停。你的案子我那次拖过后腿了。”赵大年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尸体也跟着运走了。
紧接着,法证科的老王提着一个证物袋走过来:“这是死者身上发现的,一张农行卡。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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