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有魔鬼驱使一般,楚狸脑中空荡荡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拿出小药臼,将那些药材放了进去,晃神之间开始制起毒来。他动作极慢,一边杵捣着,一边有几滴泪水和了进去,缓缓凝出十几粒乌黑的毒丹。掏出玉瓶将丹药吸入,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仰倒在了床上。
打着炼药的旗号,楚狸在房里躺了一天一夜,小眉起初还扣门送饭,后来便自觉的不再打扰。楚狸将唤情丹瓶捏在手中,抬至半空细细凝视,偶尔伸手晃一晃,听着里面丹药与瓶壁的碰撞声,傻呵呵的咧起嘴。
大抵是到了傍晚,他才从床上直起身来,木愣愣的盯了盯封住的瓶口,伸手便去拔那瓶塞。倾瓶一倒,一颗漆黑的丹丸便滚到了他的手掌之上,收起丹瓶,他伸手戳了一下,猛的张嘴,吞了下去。
卧回床上,楚狸取出一本《孔雀东南飞》开始读了起来,这服毒之时还有系统解闷,也算是美事一件。待到那句‘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唤情的毒发作了。
楚狸顿感体内灵气不畅,双目亦是开始迷离不清,手中那本《孔雀东南飞》陡然落在床上,他便蜷缩在了床上。果然是令人尝到相思之苦,楚狸心里酸涩不已,像是被人抓紧了心脏,有种呼吸不上来的错觉,他双眼看不清后,眼中脑中出现的,都是齐子佩。
窗外清冷月光透亮,照在楚狸脸上,映得他面部惨白。夜里刮起了风,司琴院外头的草木被吹得“沙沙”作响,今日白天有些燥热,现在温度降得剧烈,凝出的水汽打在地面,敲出几声“滴答”回响。院子里,房间内都是静悄悄的,除了楚狸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床铺之上被褥凌乱的摩擦声。
心口越来越痛,楚狸蜷在被褥之中,哑然而笑,原来他真的动情了。颤巍巍的抖出一粒解毒丹,张口吞入腹中,他喉中一甜,呕出一口黑血,将新换的褥子染了个猩红,长长的喘息几回,才算安定下来。
对自己狠到这种地步,归墟古今怕是没有几个,嘴角还带着几丝红血的楚狸望着房内白晃晃的房顶,眯起双眼,含笑睡去。
明日,他倒要看看,齐子佩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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