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府的丫鬟们不停地从西厢房中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叶元深守在外面,心脏紧紧地揪起,恨不得此刻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一名丫鬟捧着一盆被染得玫红色的水,一柄银色的匕首沉在水底。
叶元深抬手拦下那名丫鬟,“等等。”
那柄匕首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应该只是从什么地方随手拿的,刀刃却锋利得很,叶元深只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刀刃,便冒出了血珠,酒香散发出来,那名丫鬟立刻涨红了脸低下头,捧着水盆退了下去。
叶元深的眼神暗沉,怒意膨胀,几乎吞噬理智,谢筠本对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敏感,但此刻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面色震惊地看向低着头抚摸匕首的叶元深。
方闻卿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有些骇人,右手上的伤口极深,但却没伤及筋骨,苓语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包住了患处,抬头擦汗的功夫却见方闻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失血过多导致j-i,ng神不济,苓语示意屋子里的其他人放轻手脚,收拾了东西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迎上了一股充满怒气的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苓语皱了皱眉,回身轻轻合上了房门。
“我们到书房去。”
“他怎么样?”
叶元深的语气很急,若是其他普通的大夫,他恐怕已经扑上去捏住对方的肩膀疯狂质问了。
“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好生恢复便可。”
苓语拉住欲进入房间看查一番的叶元深,“他刚睡下,先不要打扰他,我们到书房去谈。”
叶元深有些犹豫,但苓语态度坚定,只得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账册和文书,毛笔随意地丢在桌面上,在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墨色的痕迹。
可见那人是匆匆忙忙丢下了东西便离开了。
方宪章有意将淮阳王府的事情交给苓语打理,每天更是忙得晕头转向,周来派小厮来叫苓语时,更是吓得苓语顾不上其他,匆忙派人去取了他房间里的药箱,一刻不敢耽误地去了西厢房。
“究竟出了什么事?”
叶元深派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盛阮也没有消息,他知道的只有那么一点,面色难看地道:“闻卿说有人想杀他。”
苓语也是一愣,“何人?”
叶元深答不出来,整个人更加暴躁,“我若是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他。”
语气带着恨和杀意,属于乾离的压迫感充满整个房间,苓语有些胸闷,被信息素压迫的难受。
“叶府是将军府,府内定然戒备森严,此人既然敢独闯叶府,不能排除叶府内没有内鬼的嫌疑。”
“你们二人这些日子便暂时住在淮阳王府罢,待查出内鬼再回去也不迟。”
叶元深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目光很冷,“闻卿就先拖你照顾了。”
“有些事,还要我去解决。”
第四十五章
方闻卿醒的时候,余晖透过窗纸映在地上。
喉咙里火辣辣地疼,方闻卿咳了一声,背对着床帏坐在桌前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方闻卿面前。
“闻卿,”方宪章坐在床前,山与三夕避开方闻卿受伤的右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方闻卿声音嘶哑,“父亲。”
方宪章眼睛有些红,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感觉怎么样?”
“昨夜你突然发起了高热,吓坏了苓语,整整忙了一夜,今早才回去休息。”
“是我添麻烦了……”
方宪章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便有侍女轻扣房门。
“老爷,药煎好了。”
梦玉端着一碗煎得焦黑的汤药,还没到眼前,便闻到了一股浓浓苦涩的味道,方闻卿忍不住皱了皱眉,颇有些抗拒这碗黑糊糊的药。
梦玉端着药进来时见方闻卿醒了,眼睛立刻便亮晶晶地看着他,语气带着欣喜,“夫人,您醒啦!”
方闻卿嗯了一声,见方宪章端起了那碗汤药,微微偏了偏头,一副拒绝的样子。
方宪章也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性,方闻卿从小到大便不喜喝药,住在宫里时生了病,便要崇义帝连哄带骗的喝下去一些,一口一块蜜饯,直吃得小方闻卿哭着说牙疼,这才改掉了掺着蜜饯喝药的习惯。
但也不能没有蜜饯。
方宪章端着碗就那么盯着偏过头的方闻卿,盯得他后背发麻,不得不挣扎着坐起来些,伸手想要接碗。
早喝晚喝都得喝,还不如快点一口喝完。
方宪章笑了一下,“你手不方便,父亲帮你扶着碗。”
方闻卿喝完苦涩的药,嘴里含了块蜜饯又躺了下来,他j-i,ng神不济,只这么一会便有些困了。
“父亲,元深呢?”
方闻卿眼皮上下打架,支撑着困意向方宪章询问叶元深的去处。
方宪章顿了一下,显然对叶元深没能陪在方闻卿身边有些不满,但查办刺杀者和其幕后主使确实也是当下重要的事情之一,好在方闻卿伤在皮外,多休养几日便可,方宪章这才没说些什么,只交代了苓语几句便守在了方闻卿房内,此时方闻卿问起来,方宪章也没有挑拨他们夫夫二人之间的关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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