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蓝沉默默在心里接了下半句,倒也没敢真的说出来。
这种红彤彤的眼周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真是令人难以抗拒。
高弋盯着人看了几眼,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好用最笨拙的方法,先往中间靠了靠,又郑重表示,“没事了,现在我就在你身边啊。”
这是最郑重的承诺。
犹如殿下曾经跟他说过数次的一样。
蓝沉应了声,很快强迫自己从伤感里抽神,连自己也往中间靠了靠都没有意识到。
神道很长,足有五百米。
两侧的石刻也有很多,尽显皇家威仪。
这些石刻形制高大,有动物也有人,各个雕刻j-i,ng美,神态逼真。
两人一路往里走,看见哪个觉得不错了,高弋还评头论足几句……浑然忘了自己本才是墓地的主人。
就这样,一路到了神道的另一端,最靠近墓碑的一个石刻前。
高弋本来也只是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哪知道越看越觉得熟悉。
“殿下怎么了?”
蓝沉见人盯着自己看,又转眼去看雕像,也跟着往过望。
奇迹发生了。
虽然这石像经过艺术化的处理是有些抽象。
但细看之下,还眉眼处和他还是有几分相像。确切地说,参照物是那个22岁时的他。
或许陛下是觉得他忠心护主,才会另赐这样的殊荣吧。
“哪有这样的,父皇他一整天都在想什么!”
人还好好地住在东宫里,您就这样刻成守墓的石像也太不吉利了吧。
后面的话高弋没敢当着人的面说出来,但腹议总是少不了的。
蓝沉能大概猜到他的意思,当下更不敢把自己的秘密给抖出来,只指了指石像,又往高弋那边靠,“能生生世世守护殿下是臣的荣耀。”
我的天。
这是什么硬核彩虹屁……四舍五入就是表白了吧。
高弋本来还在吐槽,顿时高兴地有点找不着北,尾巴也直接飘到天上去了。
又本能地想逗逗人,但还是忍住了,只摸了一把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来。
“这是殿下的玉佩。”
“居然带来了吗?”
蓝沉在看到的第一眼还觉得不敢相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这玉呈双层雕花状,图样是造型简单的一只鸟儿,这是大景国民间也很流行的款式,只有外壁镶嵌着的金丝,才能显出它的真实身份。
原是殿下日常佩戴的,且从来不曾离过身。
“嗯,对啊,带来了。”
高弋再想起之前无意间在家里的储存间把东西找到的经历,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是我带来这里的唯一一件东西。”
“据母后说,高家的祖上在发迹前是做玉匠的,即便后来搬到了皇宫里,手艺也没有失传。”
“这块玉是当时父皇行冠礼的时候,一位伯父刻了送给他的,象征着长辈们对他成年的祝福。后来这块玉成了他迎娶我母后时的聘礼。他们很恩爱,母后还时不时吐槽这份聘礼实在有点少,但她也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后来我十五岁那年举行冠礼,母后又把它送给了我,又逗我说这是我以后迎娶太子妃要用的物件,要把老高家寒酸的传统延续下去。”
高弋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笑,并且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但蓝沉没接茬,他只好自顾自地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金丝还是后来镶上去的,要不然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皇家的东西。”
这玉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渊源吗?
说起来自己从前也只是了解一二而已。
蓝沉完全没多想别的,只是就事论事,“臣记得皇后娘娘很好,待谁都很宽厚。”
所以我呢?
我呢?我呢?
这么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就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吗?
高弋恨不得在自己大腿上刻个“惨”字,却还记得正事,“我这一世的母亲也很好,你们以后也有的是机会见面,她昨天打电话过来,说想到基地来看看。”
“嗯,那臣想想要怎么招待。”
蓝沉顺势接了话,又拉着人去了皇帝和皇后的合葬墓前。
高弋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但一套祭奠的礼仪倒很规矩。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蓝沉一直到看了一会儿书睡下了,姿势还很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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