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补课时间于大多数人都过得格外煎熬,除了楚涵。每天的图书馆放映厅午休,于他是一种沉默着的期待,与暗地里的欢愉。
到了过年,学校终于放假,所有人都松了一个口气。
年二九那天,苏千秋围着围裙和周琦两个在咖啡馆忙前忙后的搞卫生,就连楚涵也被拉了过来。
按周琦的话说,免费的童工,不用白不用。
所有的杯碗盆碟都洗涤一新,每一张桌子都擦得光鉴照人。
楚涵难得被人支使着干活,嘟囔着反正过完年回来也要落灰,弄这么干净岂不是瞎忙乎。
周琦说,你真是不懂chù_nǚ座。
更何况,他没打算过年歇业。
话未说完,门口的铜铃“哐啷”一响,一名化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子推门而入。
这女人穿一身挺括的灰色大衣,踩一双同色系的暗纹高跟鞋,举手投足气质优雅,带着几分衣食无忧的贵气。
苏千秋放下手中的活计,一句“欢迎光临”刚出口,忽然觉得这女子的眉目有些眼熟。
“妈,你怎么来了。”周琦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嗯???”
苏千秋才看清,女子的年龄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年轻。眼角潜藏的几条皱纹,宣释着年华易逝催人老的无奈。
中年女子看见周琦,嘴角舒展开来,可眉目间依稀带几缕忧愁。
这眉宇间的不如意,和她的气质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楚涵远远的看见,叫了一声“阿姨好”。
这女子略一颔首,紧接着又以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帅气冷峻的少年。
楚涵在这种如临大敌的目光下,被看得浑身微微发毛。
“妈,他不是”周琦赶忙走了过来。
听见儿子的话,女人像是依然不放心,再打量了一番站在楚涵旁的苏千秋,嗯,相当登对的两个人。
她像是笃定了一些事情,脸上终于露出几分释然。
这母子间几句简简单单的对话,忽然叫楚涵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苏千秋依然被他们奇怪的互动弄得仗二摸不着头脑。
“我们去买点贴对联的胶水,阿姨你们慢慢聊。”楚涵一个眼色示意,苏千秋乖乖跟了出去。
他们走向最近的便利店,街上人丁寥寥,偶尔几个路人,满脸都是即将踏上归途的行色匆匆。
“怎么回事啊?”苏千秋抬头问道。
少年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翘,抬起手揉了揉苏千秋的头,少女发质柔软,像是极其细腻的绸缎。
“走,吃雪糕去。”楚涵转移话题。
刚刚咖啡馆的电光火石之间,回想起往日和周琦交往的林林种种,他忽然确定了一件事。
然而此刻还不是说的时候。
他想,这大概是周琦心底最隐秘的故事,这个秘密长久的蛰伏在黑暗深处,不见天日。
他想替周琦保守这个秘密。
r正在销售北海道软雪糕,有着比肯德基甜筒更浓郁的奶香,楚涵给苏千秋买了一根。
苏千秋来者不拒,一点点吃着,像个孩子。
雪糕化得很快,奶油很快顺着她的手滑下来,趁着还没滴到地下,苏千秋轻轻的把白色的奶油给舔掉。
这姿势满是不能说的诱惑,楚涵喉结微动。
“嗯?干嘛盯着我?想吃?”苏千秋疑惑。
“我麻烦给我也来一根”楚涵对着店员悻悻说道。
等他们回来,周琦正站在门口送别,他母亲登上停在门口的凯迪拉克,扬长而去。
这女人就这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像是在履行一种生为人母的义务。
周琦的目光在寒冬腊月里苏千秋手上吃剩半个的甜筒上停留了片刻,抬起眼,对楚涵笑了笑。
笑容里是心事落地,蓦然轻松的舒展。
楚涵帮苏千秋拉开门,三人鱼贯而入。楚涵走在最后,进去之前,他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周琦亲手而造的小花园。
冬日干燥的苔藓沉默不语,粗砺质朴的石缸里几条颜色鲜艳的锦鲤来回游走,天光云影投映在水中,岁月和光同尘,一切静好。
这个花园里倾注的只怕不仅仅是周琦的心血,还有一份求而不得的感情。
沉重到令人扼腕。
“我和父亲关系不好。”走在前面的周琦忽然发话,“所以不回去过年了。”
“不过我妈看起来还是挺疼我的。”周琦自嘲道。
百来平米的咖啡馆,虽然开在老旧的小区里面,运营起来也所费不赀,就凭他手头上接的那几个设计项目,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多亏了母亲定期转出的足足有六位数的“零花钱”,他才能在这小小的咖啡馆里坐守一方安稳。
只是即便现世安稳,他的心早已凌乱不堪。他无时无刻不翘首期盼,燃一盏心灯,等那个人踏上归途。
沉默片刻,忽然苏千秋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年吧。”
阖家欢乐之际的形单影只,她再清楚不过。
楚涵一个踉跄,埋怨的看着她。他心道你是圣母吗?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捡呀!
苏千秋扫了楚涵一眼:“你爸不也不在家么?一起来吧。”
楚涵心中微微一动,没想到之前无意中说出的话,苏千秋竟然记在心里。
周琦投去询问的表情。
楚涵蓦然颔首。
一锤定音。
三人停下手中的活,坐下来窸窸窣窣讨论了一番年三十的团圆饭,最后很震惊的得出结论,楚涵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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