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猜测对方想必是要带我去看看今日对方出门购置的东西。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是那样物件却不曾在我的想象中出现。
看着这庞大的火药库,我忍不住惊异地微微瞪大了眼。
我原以为澧洲的这处房产是神武军征用的,现在看看这个明显是专门用来置办火药武器的地下仓库,再看看赵仁熟门熟路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里莫非是你自己的宅院?”
赵仁显然是才想到自己忘记告诉我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吧,神武军在整个南燕上下都有势力分布,有时候办起事情来也更方便,到时总要有个住处。”
我了然地点点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在了门边:“赵兄带我来此,是为了……”
见我不再往前走,赵仁仿佛疑惑了半晌,复又想到什么,道:“不必担心,这里面只是一些普通军队的必须兵器,何况,”赵仁说到这里,苦笑道:“赵某早已没有什么好瞒着萧兄的了。”
说着转向一边的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我没再犹豫,同他走进去,一眼便瞧见了里面的数把火铳。
火铳在我朝并不多见,除了皇兄所有的王师里有十把左右,我曾率领的抗北军队中有几把,民间应该是没有或是极为罕见。现在却在赵仁的宅院中见到了四把。
“这些火铳是……”哪里来的?
赵仁知道我想问什么,便道:“此事暂时不便同萧兄说明,还望萧兄见谅。”
方才不是还说没什么事好瞒着我了吗?我面上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心中腹诽了一句。
赵仁没有发现我略微的异样,只是上前随手从四把火铳中挑了一把转身递给我。
我一怔,双手先一步伸出接住了对方递来的火铳,然后讶异地看了眼神色自若,好似递来的只是一把刀或一张弓的赵仁。
对方好似没瞧见我的讶异一般,认真地看着我道:“明日一行,风险不小,若能有这样一把武器,萧兄胜算会大上不少,即便出什么意外也可自保。”
我沉默片刻,压下心中隐隐的不适应,轻笑道:“赵兄,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连这种事物都给我了,我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尝到受宠若惊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连当年出征北地时,还是父皇斟酌再三才在我的请求下将火铳给我。
赵仁摇了摇头:“我知道,从与你前几日的来往便能看出你不同常人,只是多一点胜算总不是坏事,我也不想看见你受伤。”
这句话让我想起前不久对方缓慢而又坚定的那一句“他不一样”,心中不知为何,同那时一般突然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愿意无条件交付全部信任与我的人罢,此时遇见赵仁,显得格外的可贵。
“赵兄如此关心萧某,”想到这里,我感慨之余,劣根性再度发作,深深望着对方道:“莫不是真的对萧某有那么点意思?”
赵仁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嘴上却习惯性的道:“我只是…出自朋友间的关心,而且你我…”
“同为男子。”我自动接下对方没说完的话,叹了口气:“赵兄就不要再拿这话来说服我和你自己了。你分明知道,这点并不是最重要的。”
不待对方回话,我收下那把火铳,目光认真地迎上赵仁:“赵兄且放心,我此行会全胜而归,到时你自可出兵去将这场离间计玩得更大。只是,赵兄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赵仁一愣:“什么事?”
“可别再这样无丝毫保留去信一个人了,世人之心皆难预测,赵兄这样,很可能会害了自己。”我紧握着火铳,知道自己此话逾越了,可终究觉得此话不吐不快。
赵仁却似丝毫不介意,温和笑道:“我知道。”
说到这,对方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知道吗,前些年,确实有两个人,他们当时隶属于神武军,面上一直忠心耿耿,实则却在暗地里捅了刀子,赵某却蠢到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没有多加怀疑,险些将神武军引致万劫不复之境地,那件事赵某一直铭记于心。”
“可我说过了,萧兄你不一样。”赵仁一字一句道。
我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挑了挑眉,然后做了件让对方猝不及防的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不过却是一触即离。
“死鸭子嘴硬。”我轻笑着在其耳边呼了口气,在对方神色还未从僵硬中平复回来之际便转身离开了。
以对方的聪明,如今我有一半的把握赵仁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而且明日的计划怕是另有改动。
同时我几乎已经确信,赵仁对我的感情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单纯的朋友情谊。
端看他届时是选择他的神武军,还是设法“保全”我了?
若他的打算是联合他的手下,借此机会将我困死西岭,那么我自也不会再手下留情;若他最终选择我……
我眯了眯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我挺喜欢赵仁,这点毋庸置疑,并非独独因为他样貌俊美,也因此人为人处世很是得我青睐。
同他相处时,我无时无刻不感到自然畅快,有时同他简单一个对视便能知对方心中所想,若是错过了这么个人,我怕是会很不甘心的。
……
原本小小一个突袭自然难不倒我,加上赵仁也早已把这支分队的掌控权全权交至了我的手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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