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称阿江的女子愣了愣,回答道:“奴家十八。”
“哦,”我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却突然被身侧一人拉了拉袖子。
我诧异回头,竟是柳昭,对方神色似是有些犹疑,缓缓凑到我的耳边道:“怕是有诈,萧兄还是莫要轻率。”
尽管对方说话时那萦绕在耳边的热气激得我心神险些一荡,我还是被他话中的内容吸引住了。
“此话怎讲?”我神色故作疑惑地看向对方。
“这女子别处不去,却单单挑了离她较远的萧兄,且那所谓的死者柳某方才一看,却是胸口尚有些微起伏,怕是刻意冲着萧兄来的。”柳昭低声说。
我心中一惊。惊的自然不是对方话中的内容,而是对方竟对这事观察得如此谨慎细致,如若不是学武精深,怕也不能看出那点细微的动作。这令我在感念对方古道热肠的同时,再度困惑起对方的身份。
不过既然此番对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便再将那女子赎下。
没再搭理那状似仍在苦苦哀求的女子,我在同柳昭转身离开之际,冲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同柳昭随意进了附近一处酒楼,对方眼中带笑地看我:“没想到昨日才分别,今朝便又见上了面。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柳兄说的极是,”我眼也不眨地说:“刚刚真是多谢柳兄,没想到你的观察力如此之强,若是没有你,萧某我今儿估计就被骗了。”
柳昭摇摇头:“小事一桩,总不能任由萧兄你受骗吧?萧兄来此可是有得罪过谁,柳某怕的就是那人是有目的地想接近你。”
我摇头道:“在下在这儿也没什么别的相熟之人,实在想不出谁会刻意接近我。”
话是这么说,我心中其实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那些腌臜事懒得叫对方知道罢了。
“还是小心为妙啊,”柳昭不无担忧地说,然后似是想起什么,又问:“你那小侍从怎么不见了?”
我漫不经心地饮了口酒:“哦,我让他去继续置办一些要用的家什了。”
片刻,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知柳兄昨日同我说的那件麻烦事怎么样了?”
对方愣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哪件事,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萧兄猜出那是麻烦事,又岂是一日两日便能解决的?”
“柳兄,既然你我在这花洲城再次遇见,那便是缘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告诉我,萧某一定义不容辞。”我认真地看着对方。
这话我如今说出来便不再是上次那般的客套话,而是存了些许真心,因为方才那桩事已经彻底勾起了我对此人的兴趣——我已经许久没遇上这般纯粹直爽,却又怀揣着秘密的人物了,他隐瞒的身份叫我好奇的很,他心中所想也叫我好奇的很。
如果不多相处下去,很难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刻意装作热心直爽的伪君子实也不少。
对方听到我说的那番话,眼中浮现出一抹感动,他对我拱了拱手:“多谢萧兄愿意仗义相助。”
说罢,神色间又似有些犹豫。
我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等对方回复。
对方可见也不是扭捏之人,不过片刻便抬头望向我,答道:“柳某倒还真有一事,可能需要萧兄帮忙。”
☆、夜半杀人(修)
回到我那暂时的住处时,已近傍晚。
却没想到里头比我想象中还要嘈杂。——当初王显安置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给我配备多少仆人,只放了几个嘴巴比较严实的负责起居。毕竟我来这里的事也不好太过张扬,我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更何况,王府里下人的姿色,说实话,我着实不敢恭维,较之我府上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此刻听见里面有人声响动时,我心中顿时起疑。我来这里才两天,压根没认识什么人,这里也确实如我之前所说,无人相熟。谁会来这儿?
走进大堂,看到的却是那几个下人一脸有苦说不出的神情,他们中站着一名衣着月白色衣裳,神色傲慢的少年。
虽说这少年皮肤白皙,眉眼艳丽,姿容算是上佳,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风尘的味道。
我也并不认识此人。
对方见我进来,神色立马闪现出一抹警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我挑眉,对于对方的眼神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我前些年把阎清带回府时,我府里的那些男宠私底下就是这么看着阎清的,当时还觉得好笑。
“这里是王少爷的私宅!你一个外人,谁允许你住这儿的?”他终于开口说话。
虽说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有几分不悦,不过我对美人向来比较有耐心,于是微笑着反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儿呢?”
那少年脸上带着得瑟:“我叫碧水,已经跟了少爷三个月了,你说我是谁?”
我失笑:“哦?三个月,那真是挺久的啊。”
心下此时也明了,估计他口中的少爷就是王显的那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儿子王致。碧水,听这名字,还有那股子风尘气,我估摸着是哪个小倌馆里头出来的。
我慢悠悠地坐上主座,道:“小路子。”
小太监倒是明白我的意思,退下去准备茶点。
茶点说是给客人准备,其实是我自己饿了。在酒楼光顾着喝酒了,都没点菜,——那家酒楼都至饭点了也没什么人光顾,估摸着饭菜不能入口,当时我跟柳昭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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