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明这个骚包分明有心炫耀,此刻挨了一顿批却也不恼,而是说:“我听到关门的声音才出来的。”
“那万一是查水表的呢?下楼买盐呢?反正你这样穿就不合适。”他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很逾矩,霍司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果奔呢,自己鸠占鹊巢竟也好意思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着实有些不识好歹。
霍司明并不接受他的指摘,而是大大方方的说:“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窦泽被他搞得没话说,从鼻子里出来两管气,岔开话题道:“穿上衣服下来吃饭吧。”
等霍司明从楼上下来,窦泽已经掀开了蒙在饭菜上的盖子。霍司明真是太了解他的口味,不动声色的,连厨师也调|教好了。窦泽再也说不出一句作怪的话,可这场景又实在尴尬,两人静谧的对坐着,吃着一桌饭,却找不到一个能聊得话题。
窦泽吃得越发快,霍司明也觉察到,却不点破,慢悠悠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说:“你们公司是叫‘悦薇美妆’吗?是新牌子吧?”
“是啊,一共才干了不到五年。”他也不觉得这是商业机密,随口便告诉了霍司明:“生产线都是用别人家的,现在还在开拓市场,除了一些小的没有品牌的美容院在用我们的产品,商场里连个正经柜台也没有。产品配方虽然不新,但也没放什么违规的东西吸引眼球,只能说中端的产品,低端的宣传包装,产业链还没有成形,尚在摸索阶段。”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窦泽口齿伶俐头头是道,最后还开了个玩笑。“怎么?你要开美容院吗?我折扣价卖你啊。”
霍司明笑了笑:“你对那些客户也这么实在吗?竹筒倒豆子的什么都说出来?”
“对他们肯定不这样,对着你……你还不是动动手指就查清楚了?我有必要瞒你?”他习惯了霍司明的手眼通天,便觉得他除了某方面的缺陷,仍然是无所不能的。
霍司明起身又帮他盛了碗酸辣汤,放到他眼前,问:“既然这家公司这么没前途,怎么你还干得兴致勃勃的?我看你包里放得报告,那么认真的分析市场,分析客户心态,连宣传部的活儿都做了,有用吗?”
窦泽谈兴起来,喝了一口汤,说:“谁说没前途?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才有前途,做出成绩了,我就是跟公司一起成长的肱骨之臣,那才是真正的价值。要是像欧家、美家那种规模成形的大公司,我在里面干一辈子也还是个职员,那才叫真正的没前途。”他想起霍司明说得那份报告,有些没意思的舔|了舔嘴,说:“那份报告就是当初开会要用得,我做好了,结果没用上……”
霍司明了然,说:“总会有机会用上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问。
霍司明想了想,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说:“最近正在考虑收购一个化妆品公司,规模跟悦薇差不多,就想问问你的意见。”
窦泽哈哈笑起来:“我有什么好问的?你还是看数据吧,我就是个小职员,对公司的看法也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没什么参考价值。”
“怎么没有?你今天说得就很有价值。”他笑笑,又看着窦泽的眼睛道:“不是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认真对待工作的,你很让人敬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两句话就把窦泽夸得飘上了天,他高兴得直咧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就是……就是尽本分吧。你整天日理万机,可比我要辛苦多了。”
霍司明笑笑不说话,站起来收拾桌上的餐盘,窦泽想搭把手,被他拒绝了:“你到客厅里休息,看电视吧,我怕再出什么意外。”
听他这样说,窦泽便收了手,却没有去看电视,而是到客厅去做周五落下的工作。霍司明洗完碗过来看到,催他上楼睡午觉。在这样的城市里做销售的小职员们谁会有这个习惯?至多也就是趴在桌上眯一小会儿,顶天了十来二十分钟,何况窦泽是个刻苦的,已经有两年都没睡过午觉了。此时为了霍司明的儿子,却不得不装装样子,没想到躺在床上,却真的睡着了。
这床垫真是又软又舒服,连办公室落下的腰椎病都要治好了。
霍司明催他去睡,自己却不睡,看了一会儿属下发来的关于悦薇的资料,揉了揉眉心。数据反映出来的内容与窦泽说得差不多,这公司好比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有前途,但因为领导人没什么才干,五年了也只是开拓了一些美容院做市场,电子商铺也做得一塌糊涂,定位不够精准,页面华丽却搔不到客户的痒处。
窦泽今天的午觉不长,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霍司明刚切了一盘水果,递给他一杯水。睡醒容易口渴,他接过来便饮,喝了一半,问:“你没午休吗?”
“睡了十来分钟,我觉短。”霍司明又把果盘推向他。
窦泽吃了一块脐橙,霍司明问:“甜不甜?”
“甜。”他又吃了一块,说:“你也吃啊。”两人竟像恢复了从前的默契一样,站在一起分食完了这盘水果。
午后阳光炽烈,窦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说:“我得去医院看我爸,今天周六,不去他又得多想。”
“我送你去。”
自从两人签了合约,窦泽就跟断了腿不会走路似的,到那儿都得霍司明送,不让送又要吵架。“就穿过小公园儿这么几步路,你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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