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看出来了,顾海是个练家子,与这里的同学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每个动作、每个步伐都是有套路的,他肯定受过特别训练,不是他几个江湖手法能够对付的。
他只能狠拼。
不管是他摔还是自己摔,只要摔两下子,他的心里就能痛快一点儿。
顾海觉得今天的白洛因有股山呼海啸欲来的架势,那眼神中分明写着我要摔死你。他的唇边一直带着笑,但是是冷笑,他的眸子深处是在渴望一种绝地逢生的解脱。
白洛因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肆意中带着一股野性,顾海一直很稳,坚毅中带着魅惑,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抱在一起,暗暗较劲儿中又带着对彼此的赏识。顾海不舍得让白洛因摔,又不甘心自己摔,白洛因在顾海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种宽慰,他的心情竟然慢慢地开始愈合……
瞅准了一个机会,白洛因攻了上来,顾海一直在退,他的重心刻意朝后,给白洛因制造了一种假象。白洛因进攻过急,顾海瞅准了他的腿上的空当,猛地一脚绊了过去。
这是自杀式的一脚,因为顾海的重心放得很低,把白洛因绊倒的同时,他自己也仰脸合天地倒了下去,正好在下面做了白洛因的软垫。
白洛因知道,顾海是故意让着自个。
上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开始往教室里面冲,一边跑还一边回头鼓掌。
摔下去的一瞬间,顾海的手正好按在白洛因的臀部,这会儿没人了,他突然产生了流氓一把的冲动。不仅没拿下来,还故意捏了好几下。
“挺有弹性的。”顾海玩味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颊。
白洛因用两根手指在顾海的腰眼处戳了戳,脸上带着坏笑,他知道顾海这地方有伤。
顾海立刻绷紧腰身,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碰他这里,他都会钻心地疼,可白洛因碰他的这里,他只有麻的感觉。而且这种麻顺着一根神经遍布到全身,以至于顾海眯着眼看向白洛因的时候,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炫目。
“还不起啊?上课了!”白洛因从顾海的身上站起来,用脚踢了他一下。
顾海的眉间拧起一个十字结,难受劲儿装得倍儿像。
“我起不来了,摔着后脑勺了。”
白洛因心里暗忖一声,摔着后脑勺碍着站起来什么事了?存心耍赖不是么?心里这么想,可真瞅着他躺在这冰凉的地面上,还真有点儿不忍心。
手一伸,攥住了顾海的手。
还没使劲儿,顾海起来了。
起来之后,还不舍得把手撒开,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后背上带。
“给我掸掸土,我够不着。”
“别蹬鼻子上脸啊!”
白洛因使了好大劲儿,愣是没扥开自己的手。
顾海还觉得委屈了,死皮赖脸一顿蹭。
“敢情我在底下给您垫着土,您没有一点儿不落忍呗?我就是活该,我活该挨摔。”
白洛因瞧见顾海这副模样,真想踹他两脚。
可今个不知道怎么了,手脚都不好使唤了。
“赶紧进去吧!”
白洛因把顾海往前推了一把,随便掸了两下。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给顾海灌一桶水,他的心窝子里绝对能开出一朵花来。
第一卷:悸动青春 49我可能真醉了!
顾海把白洛因送回来,白汉旗正好在胡同口和人聊天,瞧见顾海和白洛因回来,立刻收起马扎儿,眼角笑出了一层褶儿。
“大海啊,就在这吃吧,别走了”
白洛因斜了白汉旗一眼,暗示意味特别明显,您让他干什么啊?他这人听不出客气话来,您让他一句他准得在这吃。
“好嘞!叔都这么让了,我也不好意思走了。”
果然如此!
白洛因拧巴着两根眉毛,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白汉旗。
“今个是你邹婶做饭,亏待不了他。”
“甭让我婶儿给他做饭,换您做!”
白汉旗站在原地愣了一刻钟,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顾海走进厨房的时候,邹婶正在擀面条,又粗又大的擀面杖来来回回在面上轧着,平整之后叠成数层,当当当……密集又匀实的刀工,话说间面条就切好了,一根根粗细相同,长度相仿,根本看不出是手擀面,完全是机器轧出来的水平。
“婶儿,您的刀工真是厉害啊,练了多久了?”
邹婶笑得温和,“这还用练啊?做了二十几年饭,是个人都会了。”
“用不用我帮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回屋写作业去吧,我这马上就好了。”
顾海瞧见案板上有两根黄瓜,一咬还挺脆生,忍不住夸赞了两句。
“婶儿,这黄瓜是从哪买的?味儿真不赖。”
“这是我们家种的晚黄瓜,回头给你摘一兜子,你给你爸妈带点儿回去。家里的黄瓜没打药,吃着放心。”
“成,回头我去您家摘!”
谈笑间,邹婶已经切好黄瓜码,一条条黄瓜丝倍儿直溜,和一扇小门帘似的躺在盘子上;旁边是刚炸好的肉丁酱,酱汁浓郁,肉丁饱满鲜嫩;一旁的菜码也挺丰富,有黄豆、香椿、萝卜丝儿……放在一起色泽诱人,光是看着就馋瘾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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