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枣看到顾夏提着饭盒进来,似乎见到了救星,她长舒一气,瘫在扶手椅上不肯再起来,眼前的一打图纸,她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看看你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
西枣只是憨憨笑了笑,没有答话,顾夏也没有再问下去,她把饭盒放在西枣混七八糟的工作台上,简单的腾出一小块地方,把食袋里的饭菜,勺筷摆好接着又说。
“青椒都帮你挑出来了,快趁热吃,吃完到沙发那躺会儿,图稿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在做也不迟,两三点的时候,我过来叫醒你。”
西枣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顾夏就推门出去了,西枣抿抿嘴,欢快的将手里的工作推到一边,拿起筷子大口嚼食,清早匆匆忙忙的出门,早饭也没来得及吃,现在她的肚皮早就贴到后背去了。
其实西枣想的是吃完午饭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手头的工作做完,这样晚上就不用加班了,她也可以早点回家补觉,可饭饱过后,西枣更困了,两只眼皮双双开打,打架得正是欢畅,她连眼睛都难以睁开,西枣疲惫的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五十五分。
睡个午觉吧,反正到时顾夏会过来叫醒自己,疲乏无力的西枣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沙发上,便一头扎进柔软舒适的海绵中,昏睡不醒。
西枣今日的一反常态的确很是少见,因缺觉而困倦不堪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苏夕,今早快出门的时候,西枣安静了一个晚上的的手机终于有了声音,西枣匆匆过目,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来自微信的好友验证,她没有点开,而是领着包,急急忙忙的奔出家门。在来couci的路上,西枣整个人开始变得混沌,又是发呆又是走神,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闯下了几道路口的红灯了,很明显她在想东西,可无论她怎样的思前想后都是徒劳的,刚进couci的大门,她不听话的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点开了那条信息,还未坐进办公桌前,西枣就已经通过了一条来自微信的好友验证,那是苏夕发来的。
真是嘲讽,当年她狠心删去苏夕所有的联系方式,发誓以后不会再往来,可今天那个人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通讯录之中,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的,下毒誓的那个人是自己,毁约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删她的人是自己,重新将她放回来的还是自己,西枣不得不嘲笑自己的言行不一和没有原则。
只是,那条验证过后,手机的那一端便没有动静了,西枣在等待中把苏夕朋友圈里所有的内容从头到尾都翻了个遍,里面无非是些关于是家庭,孩子,美食,旅游,宠物,聚会的照片,还有少数的心情文字,大学时代和那以前的东西,苏夕早已经删去,朋友圈只能追溯到苏夕来上海后的日子,西枣觉得无趣,便不再看下去,随手将安静的手机搁在杂乱的办公桌上,开始工作。可西枣实在不适合三心二意,若不能专心致志,她的工作效率只会低而又低,再加上昨夜一夜无眠,今日更是是无心向工了。
算了,就像茉优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多想,多想也是徒劳,走一步看一步吧。睡一觉醒来,什么烦心事都会消失的,也有精神了,眼前的一切先放一放,醒来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似乎没有人来叫醒西枣,待西枣从昏天暗地中清醒过来,她发现周围静悄悄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上,昏然一室,她看不出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空调的冷风好像被人调高了几度,可西枣还是觉得有些冷,她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抽了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上的薄毯,发出梦呓般的轻嘤声,待意识渐渐变得清醒,西枣开始迷迷糊糊地从沙发的缝隙中摸索,终于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长方体,按下e键,刺眼的白光在昏暗中亮起,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让半眯着眼睛的西枣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
已经十八点了,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顾夏怎么没来将她喊醒,顿时一阵懊恼和荒乱涌上西枣心头。
“睡醒啦,等等我,手头的活也快做完了,待会儿一块吃饭去。”
工作台那边好像有人说话,西枣回过头朝才发现,沙发比工作台矮上好几节,她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自己的工作台上仍有一盏小灯亮着,而顾夏此时坐在桌前抬起头正对自己微微一笑。
西枣怔怔地看着昏黄灯光下的顾夏的眼镜滑落至高瘦的鼻翼上,那双弯月似的眼睛在灯光下炯炯发亮,柔情似水。西枣忽然觉得好不适应,她不知道那双盈润的眼镜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因为顾夏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你怎么不叫醒我。”西枣尴尬的轻咳一声。
“你睡得早就不省人事了,我哪能叫醒你,更何况你居然还在不停的说梦话,我想问问,苏夕是谁,你喊了好多遍了。”
顾夏重新戴好眼镜,低下头继续工作,镜片反光,西枣看不清顾夏如今到底是何种神情,可她的声音里的戏虐和玩笑让西枣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西枣没有回答顾夏的问题,她弯下腰穿上鞋,走到顾夏的身旁,不禁皱着眉头责备道。
“怎么把我的工作给做了,叫我起来不就好了吗,更何况你今天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还有时间留下来陪我?”
西枣的工作台上,长尺,绘图工具,马克笔,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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