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不疼,蛋疼。
白苏庭把茶放床头柜上,特别自然地坐在我床边,把手伸过来摸我额头:“没事吧?发什么呆?”
靠靠靠还想骗我,一个不是条子的黑社会在我这里是没有地位的!我好歹从生下来就是黑道大佬的儿子,除了白道之外还没怕过谁好吗?
我严肃地拍开他的手,说:“不要动手动脚,影响不好。”
白苏庭笑了笑:“你在外头喝成那样也没怕影响不好。”
我面如死灰地问:“我喝成什么样了?”
白苏庭说:“不知道你在外面什么样,回来之后往地上一倒就叫不醒了。哦,倒是喜欢抱着人不松手。”
听这语气我没失身,那就好。至于抱一抱别人也不至于太吃亏,而且我隐约还是记得我确实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抱着一个人没松手。
我问:“我抱着谁了?”
白苏庭笑:“你猜?”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老梗,我一点也不想猜。而且他不说也没关系,本来也不是很相信他这个黑社会的话,我不如私下里问黄奇。
说曹操,曹操到。黄奇又一副做贼一样的死宅样,畏畏缩缩地推开`房门,从门缝里偷窥。接着又迅速地窜进来,猫着腰躲到我身后面,警惕地看着白苏庭。
演得真不错,为什么我们大家不组一个男子天团进军娱乐圈呢?感觉比做黑社会要来钱快多了,可以明目张胆地抢钱还不犯法啊!而且就现在这人物关系都不用变,直接挪用,团内cp瞎鸡`巴乱炖,粉粉黑黑恩恩怨怨,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眼看江湖中又将掀起一场场杀人于无形的腥风血雨,多有成就感?
唉,这些人就是看不透。
白苏庭笑眯眯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想玩明星志愿了,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
白苏庭:“那是什么?”
我说:“单机游戏。”
白苏庭问:“你的暑假作业不做了?”
我特别恳切地说:“昨天任务失败,差点被我爸发现,我假装跟他吵了一架才脱身,现在心情特别差,就想玩玩游戏,我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也没有女朋友,青春的悸动无处发泄,总要找个出口,你也不想逼死我是不是?”
白苏庭:“……嗯,好。”
我说:“尽快。”
白苏庭被我顺利地赶出去了。
他一走远,我立刻问黄奇:“问你一件事,昨天我晕过去之后一直抱着谁?”
黄奇十分有职业精神,还在装疯卖傻,半晌才小声地说:“余……余世……华……”
这我就放心了,抱余世华是不用负责的,谁家父子俩会讲究这个呢?
于是我往后一躺,打算继续睡觉。但没过半分钟,手里就被黄奇塞了个手机。我举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余世华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去试他。
倒确实是有点不对劲,若换了平时,余世华肯定现在已经顺杆子往上爬,缠着我不松手了。
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只好又爬起来穿衣服去找余世华当知心大哥哥。
余世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间里发呆,绷带拆了一半,耷拉在他身上。之前也说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估计好得差不多了。
我关好门,反锁,走过去拎把椅子坐他对面,深沉地看着他。
余世华抬眼看我:“醒啦?以后别喝那玩意儿,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问他:“你想干嘛去?”
余世华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问:“你真不喜欢我啊?”
敢情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只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想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喜欢的。”爸爸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这么大,能不喜欢吗?
余世华好笑地拽下我的手,欲言又止。
我直接问:“你昨天去看你爸,他怎么样?说什么了?”
余世华:“腿断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说:“你别干傻事。”
余世华低着头没说话。
沉默,长久的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于是知道了余世华要干什么,他真想干傻事,而且很可能是他爸怂恿的。可我也不能直接骂他爸,毕竟那是他爸而不是我爸。我也不能劝他说要动手报复可以找手下的小喽啰们去当炮灰,这也太黑社会思维了,谁的命不是命呢?
我只好干巴巴地说:“你真的别犯傻,有什么事非得用暴力解决呢?”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难免就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余世华又抬头看了我一会儿,露着大白牙笑,还趁机摸摸我脸揩个油:“你看现在都说什么白月光,你就是我的白月光,你看你这么白,还跟月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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