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华笑了两声:“别闹,你要闲着无聊就去教堂找神父忏悔,说真的,别碰条子,晦气。”
先前是不好意思说,可现在隔着手机,我还是说了:“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但你跟你爸关系反正也就那样……你何必呢?”
余世华沉默了一会儿,嘎嘣嘎嘣地嚼薯片,好半天才咽下去,道:“清清,那是我爸。”
“我知道那是你爸!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么去报警,协助警方调查,反正警方肯定已经盯上白大佬了,枪毙他是早晚的事,你一定要自己动手吗?”我也有点激动。
余世华又沉默了一阵,说:“我们跟你不一样。”
我不知道哪里不一样,我他妈有屌你也有屌。
余世华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别管我了吧。”
操`你大爷!早十多年你怎么不说不让我管!
黄奇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挂了手机。
我问他:“你说我现在举报余世华一个什么罪名,他才能被抓起来?不能被保释那种,而且也不是大罪那种。”
黄奇干脆地说:“没有这种罪名。”
那我有结论了。我要把余世华送走,关他一辈子就关,反正我养得起。等白大佬被枪毙了再把他放出来,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黄奇问:“你想干什么?”
我摆出一脸我很单纯的样子,25°微仰下巴看着他,说:“我想你要不要亲亲我?”
黄奇:“……”
他拒绝跟我说话,并且用他是我爸爸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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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条鱼,终于把禁忌的泡泡从荣少和他爸身上吐到了发小和他爸身上……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被杜市敬收买了→_→
朋友,你知道什么叫釜底抽薪吗?
我觉得我特别智慧,特别勇敢,特别仗义,特别多管闲事。但我还是去找了余世华的爸爸谈心,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劝住余世华的话,那大概就是他爸了,虽然要推他去送死的也是同一个人。
说句心里话,我一直觉得余世华特别可怜,相比起来我爸好太多了,虽然我爸对我很抠门,但起码不搞我同学,而且也不逼我参与非法活动。
但我没对余世华说过这些话,怎么想一个人应该都不会太高兴被别人同情吧,而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同情都是另一种形式的洋洋得意。得意于自己拥有比别人更好的东西,然后伪装自己很慈善地去施与怜悯心。
这么一想,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深沉了起来。
其实我也知道我有个毛病,就是容易伤春悲秋。小时候我有次突然想到和平终将结束,人民又会生活在无尽的战火当中,我就悲伤得吃不下饭,跛叔怎么哄我都没用。后来我爸回家打了我一顿,问我能不能吃得下了。我说能。他问我能不能吃两碗。我说能。
这可能是我最初开始反对暴力的思想来源。
余叔叔听说我来了非常高兴,只让我等了半个小时。
我推开门,里面并没有客人,只有个小可爱在给他捏腰捶背,空气里除了药物的味道之外还有点淡淡的腥膻味。
说真的,我怀疑余叔叔有性瘾。他需要找心理医生看一下,同时多进行一些有益身心的文体活动,比如跑步、打球、唱歌、跳舞等等等等,实在不行他还能掐断自己的丁丁啊。
余叔叔和蔼地问我:“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这风向真是变了。”
我哈哈地笑了两声:“您可真会聊天。”
余叔叔也哈哈地笑:“跟你聊不聊也都是这样,开门见山别浪费大家时间。”
我懒得笑了,反正肯定看起来就很虚伪。
我问:“也不请我坐吗,您好会待客啊。”
余叔叔依旧笑眯眯的:“瞧这话说得,好像咱俩会有多少话聊似的,哈哈。”
我也懒得理他,迈腿去沙发前,自顾自地坐了,朝小可爱道:“倒杯茶过来,不要太浓。”
小可爱垂眉顺眼地继续给余叔叔捶背,好像没听到似的。
这就比较尴尬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余叔叔朝小可爱道:“去吧,荣少叫你也敢装没听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蠢东西。”
我真的好想跟他解释两年前他那船货不是我举报的……
但还是忍住了,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谁让那个时候我跟他正好吵了一架呢,半个月后他货就没了,那次余家的全副身家都丢了一半,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找回来的。
而那时我恰好因为帮路上一位老太太追回了飞车劫匪而被老太太家人授予了“为人正直,功德社会”锦旗。
那家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住址,敲锣打鼓地把锦旗送到我家的时候,余叔叔和其他几个大佬正在我家和我爸讨论抓内鬼的事情。
那场景真是,格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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