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瓦根第和路易斯集团的工作某种意义上极具革命意义,具有一定可行性。我担心的是,路易斯集团很可能太激进,没有充分评估这么做的风险。”
基因改变的后果完全无法预测。人类基因受环境污染发生突变,引发癌症等不治之症。若是引入动物基因,其间接影响可能潜伏数代才能显现,这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工作。
更进一步说,所有重大的科学发现,都不是一代人能够独立完成的。爱因斯坦1916年首次提出了引力波的假设,但直到2016年,科学家们才首次通过实验证实它的存在。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够在阖目长逝前看到自己的假设被证实。留给大多数人的,只有忍耐与坚持。
琼斯警官被弄糊涂了,问:“那么,我们不阻止路易斯集团,而要袖手旁观?”
陈鸥沉吟道:“我们需要尽快找到瓦根第成功培育出来的生物活体。我想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也许是个畸形人,也许是个野兽。这种生物活体不可能大规模培育,以前没有过,以后可能也不会成功,甚至无法估计它的寿命。没有它,路易斯集团的研究无法继续。”
琼斯警官坚决道:“我听从您的命令。”
夏尔耸了耸肩,道:“听你们商量对付我的家族,我有种背叛者的感觉。”陈鸥和琼斯警官望着他。夏尔高高兴兴地说:“不过,我觉得詹姆斯应该受到教训,他已经快在董事会对我父亲下手了。”
三人达成一致,分头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
第二十七章 第 27 章
陈鸥首先找到了波尔曼。他需要弄清楚波尔曼的论文到底有多少直接来自瓦根第的实验结果。不幸的是,他发现波尔曼仇视瓦根第,对教授也没什么好感,听到瓦根第的名字几乎要赶他出门。
“离开实验室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早就想走了。”波尔曼愤恨地说,“瓦根第是个变态。我25岁拿到博士学位,研究了10年基因,对阿兹海默症已经有了创新性发现。然后瓦根第要我去研究海豚!海豚!你能想象吗?没错,它们是海里最聪明的动物,基因比猿类还接近人类。但是海豚!我又不是海生动物学家!”波尔曼滔滔不绝地控诉。
“教授对此怎么说?”陈鸥问。
“教授?他比瓦根第更疯,说不止海豚,所有基因接近人类的动物都值得深入研究。我觉得瓦根第之所以变态,是因为醒悟到自己论学术论疯狂无论如何超不过教授。他们曾经一起做过好多恶心的实验,那段时间研究所后院全是一具具动物尸体,卫生检疫局天天上门找麻烦。后来教授退出了,他虽然疯,但还不傻,醒悟到这样下去只会浪费金钱和时间,还有可能成为人类公敌。但瓦根第坚持要继续。结果你猜怎样?”波尔曼咯咯笑起来。
“教授发明了基因锁,把重要成果和资料全锁进保险箱,解锁钥匙是他的基因,来自具有生物活性的血液。瓦根第就是杀了他,也拿不到资料。挺过分对不对?但对瓦根第只能这样,他心里只有自己,听不进去劝告。教授是个很强硬的人,你跟着他干,就必须听他的。”波尔曼打了个寒颤,眯起眼睛,好像刚刚反应过来是在和谁说话,“我记得你,你那篇毕业论文很有见地,唔……”
那时我天天晚上泡在实验室,心心念念怎样让实验数据更加吻合理论结果,好让毕业论文过关,哪里知道同一间实验室曾经和正在进行如此划时代的实验。陈鸥想,追问下去:“当时您没有参与教授与瓦根第的实验?”
波尔曼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隐痛:“我很想参与,所有的实验数据和分析我都一遍又一遍阅读过,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父亲那么好的运气,可以直接参与所有重要实验。大部分人只能像我一样,因着老板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工作站前一遍又一遍推演诸如海豚基因之类的东西,废寝忘食,通宵达旦。”
陈鸥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在研究所资历很老,曾经与他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共事过。
波尔曼悲伤地说,“你父亲是这领域的天才,教授公开说,未来三十年如果有人能够在基因领域超过他,那一定是你父亲。他没有子女,准备把研究所留给你父亲。瓦根第因此十分妒忌,经常对教授大吼大叫,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接管研究所的唯一人选。”
陈鸥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些事情他从未听人提起过。当年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陆续离职,陈鸥只能从父母发表过的论文中想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这也是最早促使他投身基因研究的驱动因素之一。陈鸥请波尔曼多讲讲自己父母。
“其实我了解得不多,你知道,我在瓦根第这边,而你父亲是教授最坚定的支持者。我们连正常交流都很少。不过你可以找找凯瑟琳,她虽然是瓦根第的项目秘书,但当年和你母亲关系不错。研究所女性本来就很少,两个女人在一起,总能找到不少共同话题。”波尔曼怀念地道,眯起眼睛,“你总该记得凯瑟琳,你毕业那年实验室出了事,瓦根第团队散了,她也嫁了人。”
在随后的聊天中,陈鸥益发认识到波尔曼对瓦根第恶感满满。他的数据不太可能直接来自瓦根第,那么只可能是路易斯集团交给他的。
“没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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