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伤口时,威尔逊动作一顿,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对方腹部的伤口位置有些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而手臂的伤口虽深,却长不到半尺,宽不足一指,形状更像一个上未封口不完整的菱,威尔逊忍不住挑了挑眉,“箭伤?”
蝙蝠侠点了点头,更够穿透他战甲的箭矢并不常见,所以当那支冷箭破空射来,战甲被穿透,肌肉被撕裂后,他才会记忆的如此深刻,“那只箭通体漆黑,箭矢暗含银光,极好辨认,它的落点应该就在我坠落的附近,应该不难找到。”
而且箭头的材质很是特殊,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偶然,但不论如何,他的战甲都已显露出了自身的防不足,寻找到箭头,让福克斯分析据出它的组成成分,再进而改良加固战甲已经势在必行!
找到那支箭十分紧要,但并不是现在,手臂腹部的伤势极大的影响了自己的行动力,如果非要逞能前去,倘若再次遭遇那些追兵,恐怕只会让他陷入绝境。
蝙蝠侠早已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威尔逊不知道蝙蝠侠这一会心里已经盘算分析了这么多,甚至在最后打消了自寻死路的主意。而且这位哥谭的守护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支箭有些似曾相识,至少在外观上很像自己在影武者联盟里看到过的那些。
蝙蝠侠的思绪不由飘远。
他是哥谭首富的公子,有睿智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从小便在双亲的爱宠下长大。
韦恩先生的一生都致力于将犯罪率居高不下、贫穷罪恶横行的哥谭改变,更试图寻求与他一般富有的人的认可,一起挽救这座日渐没落的城市。他出资架起高架铁路,让更经济快捷的大众交通在哥谭扎根,方便那些并不富有的哥谭市民。也开设工场,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让穷困潦倒的人能看到希望,而不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走向犯罪,甚至投身黑帮。
可韦恩先生并未成功,至少没有完全成功,所有的努力就全都化作泡影,烟消云散。
起因便是布鲁斯八岁那年,那场改变了一切的抢劫案。
只是一个流浪汉饥饿之下的一次冲动,便改变了布鲁斯全部的人生。
恐惧和自责过后,他被胸腔里无法停歇的愤怒烧灼炙烤,他还未修完学业,就无法忍受的离开了家乡,在流浪中与罪犯恶者为伍,研究他们的心里,寻找着犯罪的诱因。再之后机缘巧合,被忍者大师的代言人杜卡吸收进影武者联盟,悉心教导。
在影武者联盟停留的时间足有一年,他学习使用各种兵器,练习以一敌百的格斗术,杜卡可说是他的授业恩师,他教会了自己如何战斗,怎样克服恐惧、利用愤怒。
他们亦师亦友,他知道了杜卡不为人知的过去,比如他深爱的妻子曾经惨遭杀害,比如不理解他,执意出走远离的孩子。杜卡曾一度劝诫自己如他一般手刃仇敌,以免被愤怒控制失去本心,然而布鲁斯从来都在拒绝,但除了这些偶尔的理念不合,他们相处的一直愉快。
直到一切训练结束,他站在最终试炼场的那天。
他拒绝残杀罪犯以证明自己的决心,又得知联盟的下一个目标是哥谭,便自此与联盟决裂。
亲眼看见忍者大师被吞吐着火舌的木板压倒淹没,再无挣扎,布鲁斯只来得及救下杜卡,便独自一人回了哥谭。
他从来都没想过毁灭这座承载着父亲希望与心血的城市,哪怕她已经足够腐朽黑暗。
他要保护它。
以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给作恶者带来恐惧的守护者身份。
他不是裁决者,没资格决定罪犯是否该死,但哪怕还有一个警察不与黑帮同流合污,还有一个法官坚持伸张正义,他就会将他们送进监狱,接受司法系统的审判。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除了某次打击黑帮时将战火波及到了市郊,意外炸毁了半个韦恩宅,一切都还算顺利。
但这次不同以往。
在影武者联盟受训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和杜卡呆在一起,很少见到其他人,即便偶尔看到,那些人也都无一例外的佩带黑色面具遮挡住大半脸孔,看不出容貌。也正式如此,布鲁斯才会将更多的视线,放在那些“同门”的武器之上。
影武者常佩直刀,偶然会负箭囊,而他曾经见过的箭矢外形,就和今晚飞射而来的墨箭,极为相似!
腹部传来一阵阵钝痛,蝙蝠侠回过神来,才发现手臂伤口已然缝合,威尔逊此时正在为他剔除腹部的腐肉。银白的手术刀在他指尖上下翻飞,不过十几秒钟,腐肉便被剔除殆尽,未多一毫,不少一分,如此恐怖的掌控能力,即便是专业的医师,也难望其项背。
不管是上辈子,身为科学家的威尔逊,还是被老头子管教的今生,威尔逊工作的时候一向认真,是以他还不知道,自己处理伤口没有隐藏的娴熟手法,再次引起了蝙蝠侠的怀疑。
切去腐肉,再缝合好最后一针,威尔逊这才松了口气。恰在此时,蝙蝠侠的联络装置突兀地响了起来。
蝙蝠侠吐出口气,小心的坐起身来,从脱下的战甲中翻找出通讯器,也不接通,只目光不错直勾勾地看向威尔逊。
“好吧,过河拆桥的大英雄。”威尔逊瞬间心领神会,摊了摊手,“我回避。”说完便自觉的走出手术间,甚至体贴的为他关上了门。
布鲁斯却并不敢掉以轻心,哪怕这位奥古先生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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