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二
“谁的驸马,卦象上可能看的出来吗?”清和问道。
青衣将纸铺开,仔细看了又看,还能是谁,不就是前些日子给了赏赐的昭和公主,斟酌着回道:“近日与将军有过来往的公主。”
“昭……和。”清和半眯起眼,她这爱搅和的毛病看样子是没得救了,明明有了意中人,偏还要来趟浑水,细想之下心里有了主意,此事不能了,八成是父王的试探, “辛苦师兄了,你和高师兄先回去歇着吧,我们再想想办法。”
青衣原想再说些什么,转而一想,有些事,他不说别人未必就看不破,还是不要说透的好,于是同高久安一道行礼告退。
二人并肩走在游廊里,高久安道:“师傅可以放心了。”
“师兄何出此言?”
“你知道克制了,言多必失,能不说的话便不要说。”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感慨。
聚贤堂后堂的烛火,一直到丑时才灭。几人几乎毫无悬念的达成一致,顺着陛下的意思。毕竟,招上官良勋为婿和正式举办大婚仪式成为昭和公主的驸马不是一回事。昭和公主既然搅和进来了,那就趁势把事情搅乱。
形势一乱,皇上自有圣裁。
第二日一早,上官良勋便进宫面圣去了。青衣面上镇定,心里却是忍不住担心,一整天都神情恹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午歇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梦见铺天盖地的山火将鸿仁寺吞没,他急的四处找人救火,可无论他说什么,旁人皆置若罔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头的冷汗。
紫鸢听到声响走进来,“公子,你没事吧?满头的汗。”
“将军回来了吗?”
“还没有。”
“去把高公子请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高公子找过你,说是要出去一趟,那会儿公子睡得正熟奴没敢叫你。”
青衣想了想,问道:“他几时出去的?”
“未时。”
“可曾说何时回来?”
“没有。”
“打盆水来,我想洗把脸。”
“喏。”
青衣关上内室的门,取了干净的xiè_yī换上,汗湿的贴身衣衫穿着不舒服,也容易感染风寒。刚穿戴好,紫鸢在门外头低声喊道:“公子,水打来了。”
青衣伸手打开房门,“摆在那里就好,你下去吧。”
“喏。”紫鸢将水盆摆到架子上,转身道:“方才碰到天叔,他说请公子得空过去一趟。”紫鸢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此时的业城皇宫里,上官良勋刚从上书房出来,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仍是不敢松懈。菱主依旧在上书房里头与承帝“攀谈”,看承帝方才的样子,赐婚昭和公主一事不像是简单的试探。他的心情很有些沉重,换了以前,能有这样的荣宠他一定会欣喜若狂。昭和公主是皇后的掌上明珠,祁王嫡亲的妹妹,而且长孙氏位高权重,是东晋绝对的名门望族。昭和驸马爷的身份,怎么看都是风光无限的青云之路。
上官良勋步履沉重,沿着官道往宫门口走去。当年青主冒险将他护下又讨了圣旨封他为护将,这才让他有机会护送两位公主远走南晋。那时他就在心里起誓,这一生,都要守护青主的两个女儿,至死方休。眼下,却出了这样的岔子,怎不叫人郁闷。他的思绪在腾云门前停下,几位王爷迎面而来,他抱拳作揖,郑重的逐一行礼,“参见诚王殿下、祁王殿下、辽王殿下、韩王殿下、藉王殿下。”
诚王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将军免礼,这些年你把清和公主保护的很好,辛苦了。”
“殿下过誉,这是臣份内之事。”
“你是从上书房出来吗?”
“是。”
诚王的笑容里有了些许深意,点了点头道:“嗯,是桩好事,本王先祝贺将军了。”
“是好是坏还言之尚早吧大哥。”藉王插嘴道,“据说昭和公主可不大满意啊。”
“五弟怎的如此扫兴,昭和公主是否满意有何关系,重要的是父王满意。” 韩王的口气听着让人很是闹心。
“父王难得召见,不宜在此多做耽搁,我们赶紧走吧。”辽王面无表情的看了上官良勋一眼,“将军请回吧。”
上官良勋又是一揖,倒退几步转身向着宫门大步而去。身后的五位王爷,眼神各不相同,心思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谁也不希望他成为昭和驸马。
走进上官府的大门,上官良勋一直绷着的弦才松懈下来,整个人觉得有些疲累。游廊的尽头站着青衣,他没有看见,心绪复杂的低着头,快步进了聚贤堂。青衣已在那里站了许久,看到他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但看他的脸色,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倘若他真的做了驸马爷,他和高师兄该何去何从呢?!
“赵公子。”是福叔,“怎么站在这儿,天寒地冻的别受了寒,走,随我去伙房暖一暖吧。”
青衣冻的有些僵,脸上的笑便也有了几分僵硬,“好,多谢福叔。”
虽不是什么节日,晚上天叔特意蒸了猪油白糖糕做饭后点心,这是上官良勋的习惯。正餐之后,总要吃点甜的东西,甜汤、甜羹、甜饼子、甜糕……原本不喜甜食的赵青衣,慢慢也喜欢上了甜食,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是晚饭吃多了,抑或者是白糖糕积食,晚饭之后,上官良勋拿了斗篷说要出去走走,青衣不假思索的说想同去,上官良勋没有拒绝,赵青衣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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