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王看着他绕过他们走开,反剪双手继续往前踱步,“本王不曾想到将军竟是个雅趣之人,这条游廊建的甚好。”
“一介武夫,让王爷见笑了。”
“听闻上官天的厨艺了得,不知本王今日可有口福。”
“请王爷恕罪,不凑巧,天叔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十天半个月后才回来,到时再请王爷过府一叙,可好?”
“啧,真是扫兴,本王难得有此兴致。”
上官良勋陪着他在府里闲逛了一圈,不痛不痒的应付了几句,藉王便告辞了。虽然他的到访看似随意,但上官良勋觉得,必是有何事或者有何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藉王此人生性多疑,桀骜清高,不会无缘无故登门拜访。
☆、鬥轉星移三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上元佳节,又是举国欢庆的节日。在业城,上元节历来都是不亚于春节的大节庆,因为承帝会在这一天庆祝自己的生辰。照着往年的规矩,皇宫里请了舞狮队、杂耍队、戏班子,正月十二就开始在天禄阁准备,承帝下旨一应事宜由大总管马得贤督办。宫里的宴请往年不是皇后便是丽妃督办,今年却是破天荒的交给了媛妃,宫里一时议论纷纷,向来不怎么受宠的媛妃是不是要改运了。
傍晚,受邀的大臣们携女眷纷纷进宫来赴宴。天禄阁里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清和今日盛装华容,连翠红都有些吃惊,一边替她平整礼服,一边说道,“主子今日这般用心打扮,可有深意?”
清和笑了笑,一语双关道,“今日不是有好戏看嘛,穿的讲究些。”
翠红看了镜中的清和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免得横生枝节,转身拿起桌上的锦盒交到清和手里,“主子一切小心。”
“嗯。”清和接过锦盒,心里有着莫名的兴奋,今日会是她和长孙皇后的第一次交手吗?虽然她的目标并不是她,但她很希望长孙皇后能来趟这个浑水。
在天禄阁门口,刚巧碰到辽王,清和的脸上绽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上前正欲打招呼,韩王从大门口探出头来,“呦,本王正纳闷怎么不见了兄长,原来是遇到了清和公主,幸会。”
清和浅笑着福了福身子,“两位王兄吉祥。”
“免礼。”辽王看着她问道,“近来可好?”
“挺好的,谢王兄记挂。”
“进去坐下来说吧,别站在这儿了,也不嫌累。”韩王边说边转身往里走,眼角的余光却是仔细打量了清和手里的锦盒。她手里捧着的,难道是南晋的轉盒?!
清和跟在辽王、韩王身后步入天禄阁,周围的官员们纷纷行礼问安。
“估摸着离开席还有一会儿,你先去玲珑轩坐吧,皇后娘娘还有赴宴官员的女眷也都在那里。”辽王对着清和说道。
“好,两位王兄请好。”清和捧着锦盒往玲珑轩去,官员们一边行礼问安,一边纷纷让出道儿来,清和一边笑着点头示意,一边留意着他们的举动。注意到锦盒的人不少,看样子江一柳他们近来频繁动作,还是起了一定效果。
玲珑轩里都是人,坐的坐、站的站,看似随意的三五成群却有着明确的等级划分,轻声细语的攀谈浅笑,人人都显得很有教养。长孙皇后温和地笑着,正与庆妃说着话,看到清和的时候冲她招招手,“清和,来母后这儿坐。”
清和温婉地一笑,向着长孙皇后走去,心里像被人狠抽了一鞭子,猛的一疼,抱着锦盒的手紧了紧。等她到了跟前,皇后娘娘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周围的女眷们有序的过来请安。泰和公主还有昭和公主都十分亲切的同她打招呼,叫她小妹。清和一一向她们微笑示意,十分谦逊的唤泰和公主,长姐;唤昭和公主,二姐。
今日的宴席,因着清和公主特殊的身份,席位被安排在承帝左侧,是个俯视群臣、察言观色的绝好位置。清和故意将锦盒摆在桌案上,想要看看坐在下首那几位比她晚到的王爷是何反应。
天禄阁戏台上开始了第一场表演,台上演得认真,台前看得仔细,掌声、叫好声亦是不绝于耳。演到最后一场穆桂英挂帅,天色已经暗了,整个天禄阁被大红灯笼点亮,一派祥和之气。突然,戏台上的一个兵卒执剑跳下戏台,蜻蜓点水的几下已直扑对面二楼承帝的席座,惊起惊呼声无数。
“护……驾!护……驾!”承帝惊恐地喊道,眼见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已被如数放倒,那明晃晃的剑向着他直逼了过去,眼前一闪,有人挡在了他前头。刺客见一击未中,抽剑正欲再刺,禁军校羽卫赶到,刺客转而扑向诚王,大声呵道:“把锦盒交出来!”诚王不允,左臂被刺伤,此时禁军纷纷涌上二楼来,刺客见形势不妙,三两下跃上屋顶仓皇逃窜。
“追!给朕抓活的!”承帝揽着怀里的清和,气得脸色刷白。
清和替承帝挡了一剑,此刻她靠在承帝肩头,断断续续地呢喃,“锦盒……父王……锦盒……”
承帝看着手捧锦盒的诚王,眼里似蒙上了一层霜雾。清和疼的抽了几下,心里却在笑,她本想趁乱将锦盒“扔给”藉王的,不成想救父心切的诚王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她便借机让锦盒滚到了他面前。真正的锦盒,昨夜她已偷偷献给了承帝。不过算起来,今日的锦盒才是她要送给承帝的礼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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