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悍就笑了,他满心愉悦地看着关青痴魔的样子,挑眉吊儿郎当地回:“你猜。”
关青把床单都快拧破了,这的确是程悍一贯的态度作风,他知道如果是幻觉,自己会想像得更美好。他于是知道这是真的,可仍不敢相信,又恨程悍欠揍的态度,纠结透了。
“我猜不到,”关青觉得自己快走火入魔了,声音紧张的都哽咽了,“你告诉我,程悍,告诉我,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真是没办法啊,程悍瞧着关青渐渐生满血丝的眼睛,“真的,我同意跟你处处看。”
关青轻轻眨了眨眼,整个人缓缓趴到在他身上,而眼泪在上涌,浑身仍旧发麻没有知觉,他握住程悍的双手,人一点点下移,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胸膛里沉稳有序的心跳,莫名想就此长眠。
“我真怕这都是假的,怕这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这么好。”
程悍嗤笑,“干嘛?怕我在梦里揍你?”
“怕你嫌弃。”关青闭上眼攥紧了他的手,“揍我都是好的,就怕你冷嘲热讽,然后一走了之,再也见不到你。”
程悍反手用更大的力气攥紧他,“现在不用怕了,走我是绝对不会的,最多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的不好,我就……”
“就怎么样?”
程悍想了半天,揍他下不去手,骂以关青现在的厚脸皮也没啥用,半天只想出个不痛不痒的狠话:“就不理你呗!”
关青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在程悍的胸口处像小猪拱地似的使劲儿蹭了蹭,又两腿一蹬,腰上使力把自己从他胸前滑到了他的脸侧。他这番动作让程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听他在耳边说:“我能亲你一下吗?”
“……我告诉你啊关青同志,你现在的表现就让我很不爽!我只说同意跟你处处看,还没说就一定成呢!你怎么总想占我便宜?”
关青用期待的语气可怜巴巴道:“我就亲脸,就一下!”
程悍:“……”他自暴自弃地一扭头,闭着眼万般嫌弃,“那你快点儿,就一下!”
关青靠着背部肌肉勉力抬起头,挑了个好位置,狠狠啵儿了口,然后盯着程悍脸上那一圈儿口水满足了。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啵儿完就肌肉抽搐体力不支,又一头撞在程悍脸上,借着这悠子又拿脸使劲儿蹭了蹭。
程悍抽出手一巴掌推开他,“腻不腻歪!”
关青正美呢,见他站起身套上衣服,立时又害怕了,“你去哪儿啊?”
“老子上班!”
“还早呢,酒吧还没开门呢!”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程悍忿忿扯平了衣摆,态度恶劣:“还有三天就迷笛了,我不能去准备一下吗?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占完便宜就他妈走人!”
关青眼巴巴跟他到门口,被他一记铁门甩在鼻尖儿上,然后就维持着目送的姿势入定了。
说工作其实真的是借口,程悍觉得自己真冲动了,有点儿后悔,可又不完全是后悔。主要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关青,他眼前一直浮现出关青盯着他追问答案的模样,手上至今都有关青攥着的残留触感,脸上......他擦了擦脸,又对着车上的反光镜翻来覆去的照,什么也没有,可还是痒。
太怪了!他心跳都失常了,开车时仍旧躁动,情绪不稳,得找点儿事儿做,分散下这波涛起伏的注意力。
他到酒吧时大门还没开,自己在古街里转了一圈儿,看到狗,就想到关青喜欢狗,经常逗弄邵彻家那条大金毛;看到花儿,就想到关青摆在他电脑桌上的那盆仙人球,美其名曰防辐射;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关青身上,简直着了魔了!
于是他往酒吧门前的木椅上一坐,凶神恶煞的抽起烟来,一个人发了两小时的呆,酒吧大门什么时候开的都不知道。
老朽一来就看到他那张死人脸,走到他跟前摆摆手,“嘿,回神了!干嘛你,抽疯啊来这么早?
程悍站起身,直勾勾走进店里,又一屁股坐下发呆去了。
没一会儿乐队的人到齐了,调音的调音,调弦的调弦,程悍尽力回过神智,心不在焉地练了首歌,还唱错了词儿。
“昨儿逼哥的演唱会白看了是吧?”邵彻疾言厉色,教训起人来丝毫不客气:“能不能有点儿职业素养?要走神去别地儿走去,当我他妈跟你在这儿过家家呢!”
“我哪儿走神了!”程悍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忘词儿了,我还不能捋一遍嘛!”
他虽然不肯承认,但总算被骂醒,找回神智,且状态越来越好,本来七八点才上人的清吧,这会子太阳还没下山就被他的歌声引进门,到了晚八点酒吧已经人满为患。
本来乐队只是练习,很多老歌要重新编曲,每个小节都要翻来覆去的磨合。但主唱一找到感觉,也带动了其他成员的乐感,练习的无比通畅,一口气唱了两个多小时,才酣畅淋漓地结束排演。
“我刚在门口看到关青了。”阔三娘拎着盒饭到他们这桌坐下说。
程悍的心一下就突突直跳,“他在哪儿呢?”
阔三娘耸耸肩,“我让他进来,他说他只是路过,赶回家做饭去了。”
哪儿他妈是路过啊!程悍心道,这是偷摸来看我跑没跑吧!
老朽突然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嘘......闻......”
程悍不解:“闻什么?”
老朽:“奸|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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