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独幽乃神器,徒儿一介凡人.....怎么受得起?”
琉婉云颤颤悠悠的伸手在弦丝上轻抚,沉稳踏实的触感,弦丝泛着淡淡光华,刚一入手,便升起一种莫名的默契之感。
琉婉云心中虽然奇怪,但七星独幽太过贵重,自己毫无寸功,又总给师父惹麻烦,如何担得独幽神器!
“这是为师最次的一件法器,你难道还想要更好的?”云歆之看她一脸惶惶,微微笑着轻语。
这把琴他为她保存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独幽早生灵性,只认摇光,这世间也只有摇光的转世才能用七星独幽奏出最完美的醉卧江山。
“还有更好的?”琉婉云惊呆了,站着发起怔来。七星独幽已算神界之物,根本不为人间所有,若还有更好的,会是什么呢?
“自然。”云歆之应的斩钉截铁。他忽然发现,什么时候他也学会撒谎了?还能撒的脸不红心不跳?“你若不要为师只好将它收起来送给你以后的师妹师弟了。”
说着他抬手去捞七星独幽。
“哈哈,什么师妹师弟的!我要,我要啦,师父!”琉婉云一听这茬,昂首挺胸的将琴抱进怀里,不待云歆之将手伸过来,已经十指微动直接将它收入墟鼎。
“调皮。”他眼中带了一抹宠溺的笑。
她的动作让发间垂下的玉流苏来回摆动,带起轻轻的脆响。他听着这声音,心里一时黯然。
明日她就要去昆仑了,缥缈殿又剩下了他一个人。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不会再见到她搞怪的样子,听见她可爱调皮的声音,看见她摇着他的手臂甜甜的喊一声师父。
“你去吧。为师累了。”他忽然站起身越过她向外走去。琉婉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阳光灿烂,落了一身辉煌。
“终于知道您为什么总穿白色了。”琉婉云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穿别的颜色,根本就是要人的命。”
是夜,琉婉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因为她到此时才忽然意识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落下她一个人了。她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看到师父的白衣,不会再听到师父的声音,不会......再闻到师父身上的淡香,感受师父掌心的冷与热。
不到两年的时间,云崖却让她尝尽了人情冷暖,明白了友情,更懂得了爱情!正是这份懂,让她现在的心如烹油一般煎熬,入骨的相思更是让她满心难耐起来。
自从来了缥缈殿,她还从未离开师父超过十二个时辰,即将面临的分别让她的心微微惶然,握着云崖令的手心已经出了薄汗,月色之下透白的面容涌起淡淡的藕粉。
当然,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人,与她一墙之隔的云歆之同样难以成眠。
他是不放心她去昆仑,但此行大部分是她相熟之人,他又找不到担心的理由,况且他带她出去历练的那段时间也积累了许多经验,就算遇到什么危险,还有七星独幽在手,他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断断续续,极是小心翼翼。他一下睁开眼睛,急忙下了床,一开门,正迎上琉婉云黑亮的眼眸。
“师父,徒儿,徒儿睡不着......”她长发披散着,身上只穿了雪白的中衣,纤瘦的身子在冷夜之中犹如一片轻羽,声音更可怜的像撒娇的猫儿。
云歆之只觉的自己心中似有什么轻轻裂了缝,破了土,生了根。
他眉微皱,忽然伸起手臂,却在下一刻僵在空中,慢慢的,慢慢的放下,顿了一瞬,握起她的手。“明天就要出发了,难免会睡不着,走吧,我带你去山顶坐坐。”
说着,他另一只手在空中平直一划,如撕裂了空间一般开始泛出白光,他拉着琉婉云朝那白光一闪,两人已经站在后山峰顶了。
“哇,师父,好,好美啊!”
琉婉云双脚落上山顶的一刻瞬间睁大了眼睛,欢呼着开始绕着山顶跑圈圈。
因为缥缈殿受了绝空阵的影响不受四季干扰,因此这里常年都是绿色。但如今已是寒冬,这里四季如春,外面的世界已是大雪飞扬。
此刻琉婉云就看到一幅奇景。
头顶是一小方晴朗无云的天空,星月璀璨照耀身边一草一木皆带出淡淡的银色。但悬浮的缥缈殿之外,却是雪色一片。天与地的界限早已模糊,白茫茫连在一起,纷飞的雪花扬在四周,独独她站着的这片天空萤火乍起,星河浩瀚!
崖边仿佛春与冬的交界,她站在夏季的天幕下,望着纷扬飘雪的寒冬之境,奇诡魄丽的画面,让她所有的不愉快瞬间扫空!
她扬着臂,高呼着,欢笑着,脸儿红扑扑,迈着大步绕着云歆之一圈圈的跑,萤火虫被她的动作惊得一阵乱飞,她四下追逐,如被一团星光包围!
她毫不顾忌的笑着,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边一身雪衣的男子。这一生能遇到他,早该心满意足了!再多的也只能是奢求,惟愿永远这样天真无邪下去,永远这样无顾忌的围着他奔跑嬉戏,做他身边长不大的小徒弟!
“歇歇吧,为师眼都晕了。”他一把拉她过来,走到崖边的立石上,拉着她坐下。这时琉婉云才注意到,云歆之居然没有穿鞋,脚上只套着薄薄的足衣,此刻已经松散,隐约可见一小片玉色脚踝。
“师父,您没穿鞋呀,徒儿去给您拿鞋吧!”真是笨呐,自己高兴了半天,让师父光着脚站了好久!她站起来就要走,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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