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触感太诱人,是身处黑暗中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这暖流宛若冬日暖阳,包裹住在黑暗而冰冷的潮水中飘荡的他,将他引导至岸边,又为他披上一层羊绒毯,是在他意识回笼的那几秒里,最珍惜也最眷恋的触感。和记忆深处,每一次迪安亲吻他时一样的触感,美好又温暖,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当他醒来时,全消失无踪。
韩一川低叹,起身靠在床上,让杜凯给他倒了杯水,便一直坐着发呆。
稍稍缓过劲,裤子口袋的手机唱出了一首《》。
韩一川一动不想动,电话后来是杜凯接的:“喂,你好。”
那一头和杜凯寒暄了几句,杜凯随后把电话插回韩一川裤袋。
韩一川半躺在急诊室的床上装死:“谁的电话?”
杜凯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躲在韩一川视线死角的迪安:“你的白月光朱砂痣。”
韩一川不装死了,硬着脖子表示不服:“胡说,我是单身主义者,怎么可能会有白月光朱砂痣这种东西。”
杜凯笑笑,他家老板优点很多,缺点更多,这死要面子别扭上天就是其中一条:“来电显示上这么写的。”
韩一川瘪嘴,很久以后才说道:“他是我前任。”
第31章 前尘往事
杜凯想起迪安和他那段诚挚的谈话,语气有点犹豫:“我觉得……你前任挺关心你的。”
韩一川自嘲地勾唇笑:“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关心的这个人名字叫韩一川。”
杜凯有点闹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了,他就不关心你了?”
韩一川努力把头转向杜凯的方向,说话的时候情绪并不高:“杜凯,你把留海撩起来,让我看看你眼睛。”
杜凯叹出一口气,把留海拨到了脑后。
这是一双不同于一般黄种人的眼睛,偏向欧洲人的深邃,双眼皮又深又明显,嵌在杜凯脸上显得尤为奇怪。
韩一川看着这双眼睛,缓缓闭上眼眸,仿佛这样,那双眼睛就能在心里多呆一会儿,可是最终,那眼睛的形状都会逐渐模糊,就跟现在隐隐疼着的头一样,没过几秒,就不清晰了。
轻微脑震荡没有留下后遗症,但这隐隐的头疼,让韩一川脑子里一片混沌,大概是太混沌,遮住了清明的思绪,潜意识里,刚才被人抱在怀里的触感就这么突兀地映入脑海。
他不记得那人的声音,没看见那人的模样,但是那个触感,他却记住了。就像每一次他被迪安抱在怀里的触感一样,特别特别相似。
韩一川募地挑开双眼,睁得浑圆,急迫地问:“杜凯,今天救我那人,长什么样?”
杜凯挠挠头:“太暗了没看清啊。”
“快想想,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迪安,会不会是迪安?如果是迪安,那么他是不是该离开上海了?
“只知道是个外国人。”
杜凯话一出口,韩一川吓得心脏都不跳了,一口唾沫堵在喉口,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杜凯又说:“长得应该挺帅的,黑头发黑眼睛,你别说,跟明星……”
“别说了。”韩一川因为刚才一下神经紧绷,头疼的厉害,杜凯偏尖的声音让他越发不舒服,于是在听见黑发黑眼的时候,拧着眉头打断。
迪安是金头发,而且迪安不喜欢染发,所以单这一项,就应该能撇除那层可能性。
杜凯微微呼出口气,这算是糊弄过去了吧。
韩一川又躺了会儿,被推到输液室打点滴,人舒服点后,歪头看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杜凯,伸过自由着的右手,撩了撩杜凯的留海。
杜凯睡的并不踏实,韩一川一动作,他就上身一抖醒了:“老板,哪儿难受?”
韩一川整个人萎靡地窝在椅子里:“好多了,就想看看你眼睛。”
杜凯又是一阵沉默,他有点心疼自家老板,平时看着没心没肺,那是因为他所有的心都捆在另一个人身上了,捆了他八年,至今走不出来。
“老板,不如试着和你前任道歉试试?你犯了多大的错,能让他恨你六年?”
韩一川深深吸进口气,又缓缓从鼻子里哼出来:“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犯了错又不敢承认,于是只能对他撒慌。后来我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谎话来掩饰。因为这个错误,我害他失去了继承权,几乎毁了他在法国上层社会经营出的名声,他失去的东西,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沉默的呼吸声充斥在耳畔,韩一川自嘲地说:“所以我们分手以后,他还肯收我的短信,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毕竟是我让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吃过的苦,比我多得多。他睡过桥洞,当过短工,这些都是我造成的。他恨我天经地义,他恨我一辈子都正常。”
杜凯张张嘴,想问韩一川他犯了什么错,又觉得问不出口,想安慰韩一川,却发现这一切听上去,的确都是韩一川的错,他们分手,完全是韩一川自找的。
“然后说谎几乎就变成了我的本能,就算他不恨我了,他愿意和我复合,可是你想过后果吗?我还是会说谎,我们还是会因此争吵,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崩坏,碎得粘都粘不起来,有了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说的话,他会信几句?最重要的信任都没了,怎么在一起?”
最重要的一句话韩一川没说,那就是他没有勇气再次去面对获得后的失去。一颗心就那么大,划满了口子,好不容易用力捏住,依旧往外渗着血,要是再让他失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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