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顺利出了城,马车到了荒郊野外,小九尖着嗓子要讲几个鬼故事来听,宋雨仙兴致勃勃,似乎对此很感兴趣。阮熙和及时制止了她的恶行,道,“别说了。”
小九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审视着他,心中默默将阮熙和怕鬼这一条记下来,回去定然要说给冯大哥听,让他不至于那么悲催。
“风风也怕鬼,当初被抓到鬼宗去,可把他吓坏了。”宋雨仙回忆似的道。
“鬼宗?鬼宗好玩吗?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小九追问。
“反正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宋雨仙不知怎的,就不想多讲了,身手恹恹地烤着火。
小九儿小心看了祈荼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倒是听说江湖上有一本棋谱,唤做九泉弈谱,若是谁能得到这东西,便可称霸武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雨仙摆摆手,道,“没那回事,实不相瞒,那就是祈荼的家谱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想到此处,也十分的抱不平,“那些个江湖人也太无聊了!”
“啊?”小九看着沉默不语的祈荼,只见此人将枯树枝这段丢进了火堆里,面容被火焰印成了昏黄的颜色。
“只是被魔教的人抢去了。”祈荼接着说了一句。
小九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魔教抢这个做什么啊!没劲!”
祈荼的动作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他很少露出笑容,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样子,只是偶尔被宋雨仙骚扰才会露出来。但是却又很沉稳的模样,一看就是那种坦坦荡荡的贤良君子。
“只恐怕魔教也以为那本棋谱能称霸武林吧。”
小九点点头,对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兴趣了,侧身倒在了草垫子上,摆了摆手,“我睡觉了,你们聊吧。”
小九侧着头,偷偷摸摸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令牌,那令牌檀木镶金,牌面上用工整的小篆刻着一个朱红的字——“尾”。至于另外一张纸,早就被她销毁了,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找得到那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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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花门的人,扫业山庄这个主意打得可好。”轸宿坐在血榉木椅上,一边端详着扇子的花纹,一边回道。
东篱侧身坐在矮几后,手里随便拿着几卷书册看,笑道,“只是他偏偏想不到,还反倒被我教将了一军,只怕现在那处正打得沸沸扬扬呢。”
轸宿鼓掌,那表情十分的真挚而善良,道,“教主真是厉害,我等望尘莫及。”
“你若无事,便退下。”东篱眯起眼睛瞧他,冷道。
“是。属下遵命。”轸宿鞠躬弯腰,慢慢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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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生怕一睁眼,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比如在被某个无聊的大哥绑个忠国结塞进麻布口袋里什么的。
只是好歹这恐怖的景象没有发生,几人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等到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了几个时辰,风月城离得越来越远,众人心里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小九靠在马车车壁上,想起来远在天边的小五和冯大哥,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几日之后,几人暂且在酒楼里休整,就听见有人讲着近来的趣闻。
一人喝道,“那几日翻雨镇的动静可不小啊,魔教的人和落花门的人乱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你说是谁赢了?”
“这我可不清楚,好像是、是落花门的人遭殃了,我听说……”
那人的声音陡然小了下去,有意遮掩什么。
“听说什么?”
“我听说原本落花门和扫业山庄谈成了要一同攻下翻雨镇,后来扫业山庄又变了卦,落花门可被收拾得够惨。”
“扫业山庄名门正派,可不会做出这不仁不义之事,那年大旱,还是扫业山庄开仓放粮,我那一家老小才能度过难关,你可不要乱说!”
“谁能说得清啊。你说若是有这么回事,扫业山庄定然是瞧出不对,临时躲了,我看落花门这次恐怕要被灭门了。”
“那老庄主本就时日无多,却想着报什么仇,连最后的时日也难逃坎坷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是半辈子就得了那么一个儿子,却被人莫名其妙地杀了,不疯也魔了!”
“魔教真是欺人太甚!”
小九原本一蹦一跳地在四周附近大闹,笑嘻嘻地不知从那个地方偷来了一支笔,身姿如燕地一晃,挥手就画了只乌龟在那说话的人的脸上。
那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脸上一凉,并无什么感觉,就听见旁边一人惊道,“你、你的脸!”
小九得意洋洋的将笔扔到地上,一蹦一跳地回到边上那位置上坐好,一脸讨好卖乖。
阮熙和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呵斥,“你给我安分点!别到处惹事!”
小九扮了个鬼脸,“阮二哥还说我呢!你自己也是这副德性!”
“你过来,老子保证打死你!”
小九又一窜,跑远了。
祈荼望着小九的背影,锁起了眉头,手指拿捏着白瓷杯磨研。
“眼见这回什么事都没办成,反倒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要不是小九超出我想象的机智,咱们恐怕都得交代在魔教了!风风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这江湖上最不讲道理最难对付的人!没办法,我看来只能想办法找秋续离商量了!”宋雨仙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仿佛被抽去了元气似的。
祈荼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小九的确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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