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待端木断从身边走过后,才敢起来,他好奇地往牢房里看了一眼,这里的东西又脏又旧,而且又暗又潮,为什么他们的王爷会在这里逗留呢?他才刚来到这里,王府里的人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这里一定住过王爷深深眷恋的人吧。
这次的圣旨,原来是因为上次招待贵宾的事情,那些贵宾大悦,与他们国家签订了贸易条约,皇上大悦,决定把自己的亲妹许于端木断。
太监扯着鸭子般的声音宣读圣旨,王府的下人听说皇上赐婚,都觉得脸上沾了光。但端木断毫无悦色,他机械地谢恩、接过圣旨,继续走向王府里。
王府上下马上变得沸腾起来,大家在匆忙地准备着端木断的大婚,热闹非常。唯独这件喜事的主角——端木断,无动于衷。
“过点,再过点,彩带再过点,新来的!你怎么搞的!我们王爷的喜事,一定要做好才行!”新来的下人站在竹梯上挂着喜庆的彩带,老管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目光审视着。
仓促马蹄声“啪嗒”“啪嗒”地响着,新来的下人回头一望,惊吓得从竹梯上翻了下来。
“哎呀!”新来的下人抚了抚自己摔疼的屁股,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来人,却见一身青衣气冲冲地闯进王府。
“管家……他……”下人好奇,这个来拜访怎么不用通报。
老管家二话不说,按下新人的头,“你少废话!他是端木王爷的挚友,当今皇上的义弟,段刻大人。”
段刻气冲冲地跑进端木王府,用力地踹开端木断的房门。
“断!给我出来!断!”
原来都在兴高采烈地准备着大婚的下人们,都被段刻的举动吓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温文尔雅的段刻做出此般粗暴的行为。
“端木断!你给我出来!断!”
“段大人……”侍女怕段刻再这样下会把整个王府给拆了。
“什么?”段刻转头望向侍女,神色很严峻。
侍女一惊,哆嗦着指向地牢的方向,说:“王爷他……他在地牢那边……”
段刻沿着侍女的指向飞奔而去。
“断!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对萤火放手!你……”段刻气冲冲地闯进地牢,原本他是想来揍端木断一顿的,当他看到端木断的时候,他却突然语塞了。
端木断坐在一张陈旧的床上发呆。
“哦……刻,你来啦……”端木断感觉到动静,抬头看了看来人。
“断……这里是……”这个散发着陈腐气味的地下室,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阴暗而让人窒息。
“这里啦……”端木断慢慢地抚过床单,冷冷地笑了一声,“这里关着萤火的地方……我把他们在这里关了六年……”
“六……年……”段刻想起那天逃出来的兄弟二人,他想像不了,二人居然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六年。
“断!”段刻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怒火,他快步走上前揪起端木断的衣领。“你要怎样做才肯放开你心中的仇恨!”
“刻……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留在我身边……”端木断看着段刻,眼中是无助与脆弱。
段刻揪着端木断的手瞬间松下,原先暴怒的语气变成颤音……
“断……你……爱着萤火……”
第16章 曷其有佸
“断……你……爱着萤火……”
段刻的话像一个水滴滴到死寂的湖面一样,在端木断的心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你说……我爱萤火?怎么可能……”端木断反问段刻,茫然若失的表情又带几分无奈。
端木断从小就失去母亲的爱护、父亲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内心成长。他所接触到的,只有孤独与仇恨。丧母让他彻底扭曲,甚至弑父,他根本不愿意去相信别人,更不懂得如何去爱。
段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有些可怜,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子钟情,也没有见过他此般失神。
“先不说这个了……断,我问你,你是不是把萤火给卖了?”段刻突然紧张地抓紧端木断的双肩。
“卖?什么卖?”他明明是把血参给了萤火,并决定从此放生他,不再干涉他的生活,怎么会变成“卖”了他?。
“真的不是你?”段刻放开端木断,他了解端木断为人,只要是他做过的事,他从来都不会畏惧承认。段刻甚感震惊,喃喃自语:“那到底是谁……”
端木断从段刻的神情知道这事非同少可,他马上站起来,紧张地拽着段刻问:“是不是萤火出了什么事?!”。
“……”
“刻!告诉我!”端木断的脸部肌肉都绷紧了。
段刻沉默了半分钟,才沉重地开口道:“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之后,我再告诉你萤火的去向。”
段刻把端木断带到萤火及夏夜生活的小破屋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山坟,两块小石碑并排在一起,石碑上没有名字。
“这里是萤火和夏夜的……?”看到两个石碑,端木断连说话都颤抖了,他以为萤火和夏夜过着很好的生活,以为他们已经忘记他了,万万没想到,萤火已然归土。
“对,这里是他们的墓。”段刻留意了端木断的表情,当听到他这句话时,端木断的瞳孔缩小了半圈,像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样,踉跄地退后几步。
“但是……”
“哈哈……死了……萤火……死了?”端木断喃喃自语,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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