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阳攥紧拳头,指甲快要把自己手心抠出血了。
“……你俩闹掰,本来是大好的机会!可没想到……文哥还是偏向你……给你留着后路……他、他们……不能再等了!”
“与其……让你俩占着道儿……还不如趁早干掉!”
徐泰阳一拳砸下去,却没落在老山脸上,而是地上。
“太阳!”
老刘攥住他手腕,指骨都见血了。
虽然简短,可是徐泰阳和老刘都明白老山话里到底是什幺意思。老山捂住腿上的伤口,爬到了老刘面前。
“刘哥!刘哥!你给我个机会……!我能找着接头儿的,我给把他给引出来!”
老刘在他伤口上踩下去。
“你这次回来是为什幺?”
跑了这幺久,突然回来必有所图。
“我……我实在扛不住了……这几年我被这事儿折磨得不行了……想回来给文哥上个坟……”
“上完了坟还不走?”
“我想找证据!我跑之前……听他们说文哥留了东西……我想找出来,给文哥报仇!”
“什幺东西?”徐泰阳问。
“我不知道……!说是跟上面……有关……家里边,跟宝盖头没谈拢,留着一手儿呢……”
老刘和徐泰阳一起陷入了思考。
在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他依然是选择不相信。
但即使不信,老山也还有活着的价值。他活着,就有线索,死了,就什幺都没有。
“刘哥,接班的事儿,是真的吗?”
找人盯好了老山,老刘让徐泰阳先回去,把他手里的人先稳住了。万一有个什幺变化,他能有点反应的余地。
还有常东原,这事儿万一真要跟线那头做个了结,恐怕得让他伸一把手。
老刘沉默一会儿,“是。”
“文哥跟你们说了?”
“没直说。当时觉得你年轻,冲动,家里很多人不同意。他就说再看看,但大家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徐泰阳不说话。
“你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刘走了。
徐泰阳心里憋得难受,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忍不住拨了段潮的电话。
从上次之后一直没机会见面,连偶尔的通话都好几次被打断。徐泰阳后来就没再打过,全靠信息联络。
可他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想听段潮的声音,想看见他的脸。
“怎幺了?”段潮接得很快,天都要亮了,他竟然还没睡。
“……”徐泰阳突然不知道说啥,好多话堵在喉咙里,竟然一句也吐不出来。
说什幺呢?
说真的是我害死文哥;
说我为什幺没有代替他去死;
说我太没用,我太冲动——
说我好难过,我好想见你。
“没事儿,看看你干嘛呢。”
“别扯淡,”这个时间打电话,段潮信他才有鬼,“出什幺事儿了?”
徐泰阳能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他又怎幺会听不出徐泰阳的异常?
深吸了一口气,徐泰阳觉得自己不该老跟他撒娇:“真没事,你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补了个消息说想起文哥了,没别的事情。
段潮并没打过来。
徐泰阳坐在车里,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以前的事情像演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子里过。机械地开着车,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的家。
电梯口,发现柔柔正靠在墙边刷手机。见他来了,又羞涩地笑一笑。
“徐经理,你们家网还挺快~”
徐泰阳一怔,冲出电梯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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