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务坐在车里看他一眼,淡淡说:“上车。”
“先生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何况我下午还有一节课。”
“我两个月没见你,你一见面就这个态度?”沈务挑眉。
一辈子不见才好。张释与瞥了一眼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叹口气想想,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沈务在后座,张释与坐在前排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抬眼看向后视镜,就看到沈务也在盯着自己,眼神阴鹜,表情漠然。张释与不动声色收了目光,默默把头转向窗外。
“你是铁了心要脱离沈家了?”沈务看着张释与露出椅背的后脑勺说。
“先生严重了,释与只是不想再给先生和两位少爷添麻烦。”绕来绕去永远是这个绕不开的话题,张释与有点腻了。
“我十几年前把你领回来,那时你还没我膝盖高。”沈务脸上露出些微感慨,“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怯生生叫我爸爸,猫崽子似的。”
张释与看着路边的树一棵一棵飞速倒退,沉默了片刻才说:“难为先生还记得,我都忘了。”他下意识摩挲着右手臂,那里还留着一条鞭痕至今未消。
“我知道你恨我。”
张释与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务又问:“眼睛不治了?”
“顺其自然吧。”要能好早就好了,还用等到今天?
沈务知道张释与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敷衍,他没再强扯话题,狭小的车里冷了下来。
司机没把车开回沈宅。事实上这段路没多远,开车不过五分钟就到了,他把车开到了离z大不远的某高档住宅区。沈务下车,示意张释与跟上。
上电梯、开房门、进屋。
沈务当张释与不存在似的,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张释与还保持着拘谨的姿势站在门口,低着头也不四处打量。
“进来吧,拖鞋在架子上。”沈务坐下,看张释与换鞋进了客厅,朝他旁边的位子努努嘴:“坐。”
“先生,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先沉不住气的还是张释与,他语气稍显急促地开口说道。
“阿湛说你在学校的近况挺糟糕的。”
“先生替我代谢大少爷的关心,只是我一切都好,不知道大少爷糟糕二字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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