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必须说一下,小鸟拎的是后颈那里的衣服,于歌重新长好的长发就有几缕在那里。
听到他的抗议,邵羽默默地换了只爪子,也换了个下爪点。
它在空中盘旋着,依然坚持走传音路线,还是那种软软嫩嫩的童音:“我得了传承,鲲鹏的传承记忆里,有这个地方。在这里,人类是不能飞的。龙凤大战,妖族衰败,受益的却是大妖视为蝼蚁的人类,他们不服,这底下是他们的埋骨之处,这裂谷也被这意识感染,倒是飞禽和羽族可以畅通无阻。”
那你为什么不飞上去?
没等于歌问出口,邵羽便传音道:“看样子,这裂谷分辨出我有一半人族血统了……”
于歌:“………………”他深吸了口气,也传音问:“所以呢?”
“所以我只能平着飞或者向下飞,不能向上飞。”
这神虐的试验结果。
“不过我可以叫鲲鹏过来的!”
鲲鹏翅羽炼成的法宝,在邵小鸟的翅膀上稳稳待着,可以通过它召唤鲲鹏。
那么为今之计,就只能在这里盘旋着等救兵,然后鲲鹏过来的时候,就会瞧见一只小鸟单爪拎着一个人一直飞飞飞的情景?
于歌头皮一麻:“没有别的法子吗?”
邵羽并未回答,而是突然停了停,往上瞧去。
天上掉下个血人来。
看清那人的衣着面容,于歌头脑一片空白:“小妹!”——他以为他在大喊,声音却干涩地令人难以置信。
小鲲鹏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俯冲而去。
它的另一只爪子,拎住了于苗,小姑娘却紧闭着眼,唇角的笑容纯粹而欢欣,如同死去了一般。
于歌抱着她,几乎六神无主,喃喃道:“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快便被俯冲带起的风吹散,邵羽却听清楚了,继续往下飞去。
无底洞并非真的无底。
离地面越近,越是炎热,到达地面的时候,热浪几乎要化为实质,于歌却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急着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垫了件衣服将小妹放下,又从储物袋里掏出来治疗的丹药,往她嘴里塞。
他屏息等待着。
仿佛等待一场审判。
如果早知如此,是否还会跳下来呢?
没有意义了。
有些事情,没有如果。
小鸟收拢了翅膀,立在他肩膀;白星化出身形,伴在他身旁。
没有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是一瞬,或者是一万年,于苗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来。
如同一个睡眠被打扰的小姑娘一样,她撅起嘴,模样娇憨可爱,迷糊道:“三哥?”她一张口,血就从嘴里流出来,不满道:“讨厌,地府不是会重来的么?”
“小妹,你还活着,”于歌抹了把脸,声音却很沉稳:“你会活下去的。”
好像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小姑娘试图坐起来,于歌赶忙抱住她,扶着她坐起来,于苗摇了摇头,费力地抓起于歌的手放在心口,露出了沾血的微笑:“苗苗这里坏了,要去找爹爹了。”
于歌的眼泪落下来,她伸手去接,如珍似宝。
“真好,这是三哥给苗苗的珍珠吗?”于苗的脸色红润起来,笑容更是娇艳动人:“对了,爹爹让我传话,家族在你手中覆灭,也将在你手中……崛起。”
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座小山模样的印从她身体里浮出来,朴实无华,其上“天纵”二字,大气磅礴,宝光闪烁。
这就是……天纵印?这就是家族数代梦寐以求的仙器?
小妹的血,终于也染上去了。
仙器有灵。
而人类的执着与妄念,却终将撼动器灵。
它无奈地、温顺地投入了于歌体内,和射日弓比邻而居,他的主人却没有分给它丝毫注意力,抱着只小鸟哭得一塌糊涂。
等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通红,抱起于苗的尸体,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热浪汹涌而来,有液体流动的声音。
是岩浆。
白星轻声问:“我们怎么上去?”
于歌竟然笑了:“为什么要回去呢?我可以在这里修炼,多陪小妹一段时间。”他的神情温柔极了:“她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很害怕,也吃了很多苦。”
他没有注意到,白星的神情,既慌张,又期盼。
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于歌模糊地想到,是不是忘了什么?
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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